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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卷第3期  
2
0195月  
BET体育365投注官网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6,No.3  
May,2019  
副词反预设功能  
1
2
刘娅莉,王玉响  
(1.BET体育365投注官网国际教育学院,中国成都610066;2.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语言学系,美国戴维斯95616)  
摘要:虚词的义项分合在学界一直存在分歧研究虚词时,研究者常把句义归为虚词的意义,造成虚词超负。  
通过语用预设理论来研究现代汉语副词”,发现字句都存在一定的预设,具体预设内容一般由语境决定,且  
整句话表达了与预设相反的意思在此基础上对前人所总结出来的的义项进行再考察,可以发现:那些所谓  
的义项不过是由具体句式或句义造成的,并非的固有意义,“仅用来表达反预设之义这解决了  
的义项分合问题,从而为超负的减负。  
关键词:副词”;语用预设;反预设  
中图分类号:H14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5315(2019)03-0108-06  
问题的提出  
别的研究角度。  
范开泰曾指出,虚词是汉语语法结构句法功能、  
虚词在现代汉语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它是现代汉  
[
1]99  
语表达语法意义的重要手段之一 虚词研究一直  
深受汉语语言学界重视,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但  
也存在一些问题,特别是在虚词义项的分立上分歧较  
现代汉语八百词依据所表达的语气和  
语义功能语用功能的标记词”,不同的虚词凸显出  
不同平面的功能,因此,应该用三个平面的观点来分  
[6]  
析虚词,发现其特性高增霞进一步从认知语言学  
词义意像出发,的义项进行了综合性的研  
,尝试将的词义统一为延续”,将功能统一为  
[2]525-254  
情感将的义项分立为4大项13小项 ;《现  
代汉语虚词词典依据语义信息和句法功能将 激活一个序列:时间序列等级序列或者心理序  
[3]221-226  
[7]  
的义项分立为5大项13小项 ;《现代汉语  
”,这实际上将语用学引入到了的义项合并  
[
4]504  
词典归纳为6郭锐指出,学界对虚词的语  
义分析较为粗疏,在义项的分合处理上并不完全合  
;他提出语义结构分析法”,认为可以使虚词语义  
描写更清楚更系统,并据此分析出11个义  
的研究当中。  
近年来,研究者越来越重视从语用学的角度去研  
的意义,但主要集中在的相关句式/构式  
,XYWNP”。吴福祥认为  
[5]  
然而,以上义项仍然没能涉及的全部意 然而其实事实上等词是汉语反预期标记  
[
8]  
更重要的是,虽然郭锐意识到虚词语义的不自  
[5]  
副词,但并未给出实例,也未展开讨论;宗守云在吴  
”、“依赖与之共现的其他实词性成分”,但他提出  
的语义结构分析法并不能解决虚词义项分与合问题,  
分的问题没有完全解决,合并也就缺乏基础虚词语  
义的不自足性要求我们必须跳出语义的框架去寻求  
福祥的基础上,提出比  
X YW结  
[9]  
构式,传达了反预期的信息;郑娟曼认为NP  
[10]  
构式具有反预期反期望两种含义 ;唐敏  
认为在特定句式或结构中,“具有反预期的功  
收稿日期:2018-10-07  
作者简介:刘娅莉(1981—),,四川成都人,语言学博士,BET体育365投注官网国际教育学院教师;  
王玉响(1981—),,安徽太和人,美国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UCDavis)语言学系博士研究生。  
108  
刘娅莉王玉响副词反预设功能  
,并重点探讨了反预期语用功能及其义  
受话者都会设想到(3b)(Q),(3b)(3a)的语用预  
。  
[11]  
;徐以中孟宏认为解决字句的歧义问题需  
要确定的语义指向,从而确定的语用含  
(3a)今天比昨天还冷。  
[
12]  
但这些研究并没有解决的义项分合问  
,且均不排斥在其它情况下还可表达其它语  
。  
(3b)昨天很冷。  
预设在汉语研究中一直受到关注,特别是语用预  
[
15ꢀ17]  
部分学者甚至认为预设就是语用预设”,  
[
18]  
可见,学界在义项的分立和归纳上分歧很  
,所立义项差异很大,因此,研究结果虽多,却让使  
用者特别是二语教学与学习者无所适从。“作为  
而根本不存在语义预设 不过,目前主流观点还  
是倾向于语义预设和语用预设并存且有交叉本文  
仅探讨的语用预设,故不对两种分类进行详细讨  
。  
[11]  
一个具有很强的主观性的副词 ,其意义很难仅从  
语义角度确定虽然已有很多研究注意到这一点,甚  
至已经开始深挖的语用功能,但该类研究主要集  
中在具体句式/构式的语用功能上,而未就本身  
的意义展开讨论本文将突破以往语义和句式/构式  
研究的局限,从语用学预设的角度入手对进行研  
,发现其语用特性,还原其本来面目,进而解决其义  
项分合问题,探讨一条虚词研究的新路径。  
现有研究发现,除了句子句式(这还……”)  
[18]  
可以有预设外 ,具体的词语也有预设如张斌认  
至多”、“至少都预设事情有轻重高低多少等不  
[17]  
同层级 ;王瑞烽将反而归为预设差异副  
[19]  
” 。虽然现有研究已经发现的句式/构式能  
够表达反预期或反期望的信息,但是未能深入发掘这  
些语用功能的来源,的真正意义。  
理论基础:预设与反预设  
预设(presupposition)也称为前提”、“先设和  
前设”,由德国哲学家现代逻辑学奠基人弗雷格(G.  
使用副词的句子(以下简称字句)都存  
在着一个语用预设,比如(3a)的预设是(3b),因此,我  
们可以从(3a)这句话推测出(3b)“昨天很冷而  
Frege 1892 (),法  
的假设,即为保证句子或语段的合适性而必须满足的  
从句中推测出昨天是冷还是不冷可见,“引发一  
个预设。  
我们认为,“字句预设了一种情况(记作Q),  
)
3c  
[13]  
前提 :  
(1)你在那家商店买过啤酒吗?  
这句话至少有(1a)“有一家商店(1b)“那家商  
店卖啤酒两个句子作为前提如果没有商店或者那  
家商店没有啤酒,(1)就是有问题的当然有时也不  
排除说话人明知没有而故意这么问的,如在法庭上,  
律师在不能确定嫌犯是否杀人的情况仍会问出:  
预设的内容一般由语境决定;则用来表达现  
实情况(即句义,记作P)与预设相反”,反预设之  
也就是说,字句中,句义P和预设Q意思  
相反:P=Q(:P=Q),这种预设与反预设之义  
正是通过来实现的。(3a)预设了昨天很冷,今  
天应该不会更冷了”(Q),而现实(P)今天更冷”,  
与预设相反,故而用”。反之,如果不需要表达反  
预设之义,就不必使用”,试比较:  
(2)你杀死他是不是因为你和他有仇?  
这句话设计了一个陷阱,预设你已经杀了他”。  
传统上,预设被认为是一个语义学的概念,定义  
:  
(4a)老张周末才能休息。  
(i)当且仅当从命题P和命题P都可以  
(4b)老张周末还在工作。  
[14]  
推导出Q,QP的语义预设。  
一般情况下,“周末应该休息,而不是工作”,因此  
(1)(1)”(我没有去过那家商店买啤酒) (4a)不存在反预设之义,故不能使用”。(4b)则  
都能推导出(1a)(1b),因此,(1a)(1b)(1)的预  
。  
与预设相反,表达了反预设之义,故使用”。下  
,我们将从反预设的角度对前人所研究的的  
义项和用法进行检验和重新分析。  
而从语用学的角度对预设重新定义:  
(ii)当且仅当无论何时话语P在会话中被接  
各意义的反预设考察  
,P的发话者都会设想Q并相信受话者也设想  
1.表示程度的”  
[14]  
[20]  
[3]221-223  
Q,QP。  
陆俭明 和现代汉语虚词词典》  
等研究  
比如,只要(3a)这句话(P)被接受,说话者和  
和著作把表示程度的细分为两类:表示程度深和  
09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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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程度浅,(5a)(5c)。“为何能够同时表示  
程度深程度浅两种相反的意义呢?根据预设  
(9)他还在坚持工作。  
( )从前,我还看过无声电影。  
10  
理论,我们认为,“程度深程度浅并非本身  
所具有的意义,它们源自具体句式或句子,:  
(11)他还要写一本书。  
我们认为,这里的时间义实际上也是从句义推  
导而来,并非所固有。“在这里仍表达了反  
预设之义。(8)的预设是:“一千八百年前是很早的  
时间,那个时候没有办法发明造纸法而事实是中  
国那个时候已经发明了造纸法”,与预设相反把  
(
5a)今天比昨天还暖和。  
5b)今天比昨天更暖和。  
5c)今天还暖和。  
5a)预设了昨天很暖和,今天的温度应该不会  
(
(
(
超过昨天之义而现实情况是今天的温度超过了 去掉后原句变成(8a)“在一千八百年前,中国已  
昨天”,与预设相反程度深的意思则由句义带来:今  
天的暖和程度比昨天”,昨天已经很暖和了,故整  
经发明了造纸法”。这句话仍然表示事情发生很  
”,但是已经没有反预设之义同样,(9)预设了  
句话就具有了程度深的意思(5b)这句话并没 “(因为生病了或者太晚了)他现在应该不在工作了”。  
有反预设的意思,“是递进标记词,表示程度更进 而现实情况是他在坚持工作”,与预设相反同样把  
了一层,亦即程度深”。(5c)的预设是昨天或者过 去掉,(9)变成他在坚持工作”。这句话仍然有  
去一连几天很冷,今天应该也很冷”,而现实情况则与 持续不变的意思,但已无反预设之义。(10)的情况  
预设相反,即今天相对而言是暖和的,所以说今天还  
也是如此,这里不再赘述。(11)比较特别一些,如果  
去掉”,“再次发生的意思就不存在了,再次发  
并非由表达,而是整句话的预设带来的试  
比较下面(11)a、bc三句话:  
暖和”。现有研究认为这里的”“表示程度浅,并伴  
[20]  
有不是太满意的色彩” 。事实上,这里的程度浅、  
不太满意的意义也是由句义带来的该类句子的预  
设一般是一种不好的情况,按常理现实情况也应同样  
糟糕,所以只要现实勉强过得去,就是与预设相反了。  
在交际中,如果借助一个很不好的东西来说明另一个  
东西好的时候,另一个东西往往也不会特别好,“程度  
(11a)拍了一部电影以后,他还要写一本书。  
(11b)写完这本书以后,他还要写一本()。  
(11c)写完这本书以后,他要写另一本()。  
(11a)并不是这个动作再次发生”,它和  
”、“不太满意的意思也正由此产生而借助于一 (11b)一样,只是表达了一种反预设的意思:拍完电  
个已经很好的东西说明另一个东西好的时候,另一个  
东西则往往很好,这也是(5a)字句的程度深”  
之义的起源再比如:  
影或者写完一本书之后一般要休息一下或者做别的  
事情,而他做的事情却与预设相反。(11c)表达了  
动作再次发生”,但并没有用”,当然整句话也就  
没有了反预设之义可见,“时间义并非由而  
,而是由句义而来,“的作用仍是表达反预设”  
之义。  
(6):我太惨了,都三个月没有拿到工资了。  
:其实你还好啦,有的人三年都没有拿到工  
资了。  
7):你老婆真漂亮,比电影明星还漂亮。  
(
3.表示范围的”  
(6),乙正是借助说一种十分糟糕的情况来  
说明甲的情况并不太糟糕(7),甲则借助大家  
现代汉语虚词词典把表示范围的分为两  
一类表范围扩大,(12);一类表范围有限,如  
[3]221-226  
都认为十分漂亮的电影明星来说明你老婆很漂亮”。 (13) :  
通过与不同对象(即预设)对比,意思传达更加准确。  
两句话中则发挥了反预设的语用功能,程度深  
浅并非的固有意义,而是由句义带来。  
2.”  
(12)读完书之后,还要写一篇心得。  
(13)小王开始外出揽活时,还不过十三四岁。  
我们认为范围义也是由句义而来,并非是”  
的固有意义。(12)(13)去掉得到:  
现代汉语虚词词典把表示时间的细分为  
(12a)读完书之后,要写一篇心得。  
四类一类表事情发生很早,(8);一类表情况持续  
不变,(9);一类表事情已经过去,(10);一类表动  
(13a)小王开始外出揽活时,不过十三四岁。  
这两句话仍有范围扩大范围有限之义。  
可见,“范围义并不是的固有意义。“在这里  
仍表达反预设之义。(12)预设了读完书之后,应  
[3]221-226  
作再次发生,(11) :  
(8)还在一千八百年前,中国已经发明了造纸法。  
110  
刘娅莉王玉响副词反预设功能  
[
21]  
该没事了”,而事实是读完书之后,要写一篇心得”,  
这就与预设相反,故用了”。(13)的预设是外出  
揽活的人年龄一般大于十三四岁”,而小王不过十三  
系的连词 。  
6.其他意义的”  
郭锐细分出来的11类意义也都可以用  
[5]  
四岁时就开始揽活了”,与预设相反,同样由来表 反预设来解释我们先看郭文引言中认为的现有  
[
5]  
。  
4.”  
现代汉语虚词词典把表示语气的分为两  
一类表强调,(14);一类表责怪,如  
辞书释义无法概括的四个例子:  
(18)我不希望你生病还来上班(表条件)  
( )那这专家座谈会还搞不搞了? (表计划不  
19  
)  
[
3]221-226  
) :  
5
(
1
(20)还有不如你的哪,你好歹还娶上媳妇儿了。  
(表保持底限)  
(21)我还以为你不识字呢(表原状态终止)  
(
14)你还真有两下子!  
15)已经一点钟了,你还来呀?  
我们认为,这里的语气义也都由句义带来,“”  
(
(18)预设了生病不应该来上班”,现实情况生  
病还来上班与预设相反。(19)是个正反疑问句,虽  
形式较其它例句略显复杂,但和陈述句专家座谈会  
还要搞的预设相同,也就是“(在某种情况下)专家座  
谈会不要搞了”,而现实是还要搞”,与预设相反使  
用正反疑问句是因为说话人对该反预设的情况不  
太确定。(20)预设是情况糟糕的人娶不到媳妇”,而  
现实情况是虽然你的情况也很糟糕,但是你娶到了  
媳妇”,与预设相反。(21)的预设是过去的我认为你  
不识字”,而现实情况是你识字”,与预设相反由于  
所表达的仍然是反预设之义,强调责怪的  
语气正是由反预设带来的。(14)的预设是你是个  
很平常的人,应该没有什么能耐(两下子)”,而事实是  
你有两下子”,与预设相反,故用”。如果把”  
删除,“你真有两下子这句话仍有强调的意思,可  
,“强调之义并非源自”。(15)是个反问句,预  
设是一点钟太晚了,你不应该来”,而现实是你要  
”,与预设相反。  
事实上,很多字句都表达了一定的语气,至  
[22]  
于表达什么语气则与具体句义有关,比如(5c)“今天 以为已经预设了一个相反的判断 ,你识字”,  
还暖和表达了不太满意的语气;(5a)“今天比昨天还  
暖和表达了感叹的语气,等等如果把(15)改成已  
且和的预设有重合之处,所以才被误认为表  
原状态终止”。如果把以为改为知道”:(21a)  
经一点钟了,你还在学习呀”,就有惊讶的语义;我还知道你不识字呢”,这句话就没有原状态终止”  
经一点钟了,他还在学习呢”,则有赞赏的语气。  
5.”  
之义另外,删除各例中的,郭锐所认为的那  
些意义仍然存在,比如(21b)“我以为你识字呢仍有  
唐敏认为下面这个句子的表示添加之义, “原状态终止之义可见,那些意义并非由表  
[
11]  
反预期无关 :  
16)我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  
17):你买了什么东西?  
。  
[5]  
(
下面再分析郭锐的其他几处用例:  
(
(22)死了的人还会活过来吗? (表恢复)  
(23)这个电影我还要再看一遍(表重复)  
(24)枪响后,树上还有一只鸟(表减员)  
(25)这设计师想得还真周到(表意外)  
(22)是个问句,它和(22a)“死了的人还会活过  
:我买的有苹果香蕉和桃子,还有梨。  
实际上,这里的仍然表达了反预设的语用  
功能。(16)的先行问句可能是:“你家有几个兄弟姐  
?”当答话者说我有一个哥哥,往往会让人产生  
这样一种预设:“你应该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可是  
现实是除了哥哥以外,也有一个妹妹为了消除  
对方的预设,故使用了”。再如(17),乙在回答我  
买的有苹果香蕉和桃子,由于用了”,会让听  
话者产生一种预设:“乙就只买了这三种东西,没有别  
的了。”可实际上也买了”,因此乙用来消除这  
的预设一样,都是死了的人不会活过来”,现  
实情况死了的人会活过来”,与预设相反,所以使  
用了”。说话人对这种现实情况存在疑问,所以  
使用了疑问句去掉后变成(22b):“死了的人  
会活过来吗?”这个句子仍然有恢复之义。(23)的  
预设是电影看了一遍就不用再看了”,而现实情况是  
种预设不过,此类句子的反预设功能往往要弱很 我要再看一遍”,违反预设,因此使用”。(24)的  
,“还有在这里已经词汇化,成为一个表示并列关 预设是枪响了,树上应该没有鸟了”,而现实情况是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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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有一只鸟”,违反预设。“减员的含义并非由  
造成,而是枪响后的一种结果,我们对句子稍  
微处理,便可看得更清楚:  
24a)树上有十只鸟,枪响后,树上还有十只鸟。  
24b)枪响后,树上没有鸟了。  
24a)用了”,但是并没有减员之义而  
24b)表示了减员”,却不能再用,因为该句没  
于这种预设是期望还是预期”,则是由具体预设和  
句义决定的。( )的预设是博士的水平很高,应该  
26  
认识这个字”,而现实情况是这个博士不认识这个  
”,与预设相反,故用”;(27)的预设是他是博  
”,而现实情况是他不是博士”,与预设相反,故也  
”。  
(
(
(
(
结语  
有反预设之义可见,(24)是由反预设的语用  
功能决定的。(25)预设了这个设计师可能会想不到  
某些方面”,而事实是他想到了”,与预设相反,故用  
通过上文的考察可以得知,“字句都存在一定  
的预设,这种预设一般由语境决定,整句话通过”  
表达反预设之义,并由此带来或多或少的意外之  
看起来纷繁复杂的的各种义项则往往是由  
字句的句义所造成,并非由而起通过预设  
理论,我们把原本看似很复杂有很多义项的还  
原成一个简单的只有一个义项的”,用来表  
反预设的语用功能同时,我们也更加清楚为何  
有些包含的句式/构式能够具有某种或某些意  
。  
”。事实上,“意外隐含于反预设之中,这种意  
之义几乎存在于所有字句中。  
综上所述,郭锐所发现的的新义实际上并非  
的固有意义,而是由句义带来的。“在这些句  
子中表达的仍是反预设之义。  
7.有关的句式/构式  
构式被认为表达了无法从构成成分推知的意义,  
[
23]  
已成为国际语言界的一个研究热点 目前学界研  
[10]  
虽然本文研究仅限于这个个案,但我们可从  
中观察到,研究者常易误将句式及句子之义归到虚词  
本身,使虚词担负了很多本不属于它的意义,我们将  
该现象称为虚词超负”。为更好地研究虚词以及在  
二语教学中教授虚词,我们需要不断地在前人研究的  
基础上探寻合适的理论对虚词进行考察,并对超负”  
虚词进行减负”,如本文使用预设理论成功为”  
减负”。当然,每种理论的适用范围都是有限的,如  
预设理论虽对预设较为明显的副词(/)、  
居然重新等具有很强的解释力,但对一些预设不太  
明显的词语可能就无法充分解释因此,我们应该持  
开放的态度去发现运用乃至创新理论我们相信,  
随着研究的深入,以及更多学科的理论被应用到汉语  
研究当中,我们对虚词的认识亦将逐渐深入,从而更  
好地解决虚词义项的真伪和分合问题,并为虚词教学  
服务。  
究较多的与有关的构式是X” ,以及前  
[9]  
面提到的“XYW”。因本文前面已经讨论过  
XY W  
”(“今天比昨天还暖和”),这里仅讨论  
X”,其他句式/构式都可进行类似分析。  
郑娟曼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NP表达  
的信息分为两类:一类是反期望信息,(26);一类是  
反预期信息,(27):  
(
26)这个字都不认得,还博士呢!  
(
27)还博士呢,他连大学都没毕业。  
她认为,(26)的说话者对博士有很高的期望值,  
而现实是期望对象博士并非如说话者所期望,因此  
(
26)表达了反期望信息”;(27)的说话者存在一个预  
E,即他是博士,而事实是非E,那么非E“大学都没  
[10]  
毕业对于受话者来说就是一个反预期信息 从  
构式的角度对意义这样处理亦无不可,但细剖该构式  
可以发现,“在这里的基本功能仍是反预设”,至  
注释:  
陆俭明指出,构式不同于句式,构式只有单一意义,而句式可以多义:陆俭明构式与意象图式》,北京大学学报(哲学  
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3,本文关注包含的所有句子,的意义而非构式义或者句式义进行探讨,故未对  
二者进行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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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i-presetFunctionoftheAdverb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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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Ya-li,WANGYu-xiang  
(
1.SchoolofInternationalEducation,SichuanNormalUniversity,Chengdu,Sichuan610066,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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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partmentofLinguistics,UniversityofCalifornia,Davis95616,USA)  
Abstract:Thereisalwaysdisagreementbetweenmeaningsofthelexicalwordsintheacadem-  
iccircles.Whenstudyingthevirtualword,theresearcheroftenclassifiesthemeaningofthesen-  
tenceasthemeaningofthevirtualword,causingthevirtualwordtobeoverweight.Throughthe  
pragmaticpresuppositiontheorytostudythemodernChineseadverbhai,itisfoundthatthere  
arecertainpresuppositionsforthehaisentence.Thespecificpresuppositioncontentisgenerally  
determinedbythecontext,andthewholesentenceexpressestheoppositemeaningtothepresup-  
position.Onthisbasis,are-examinationofthemeaningsofthehaisummedupbytheprede-  
cessorsrevealsthattheso-calledhaimeaningsareonlycausedbyspecificsentencesorsentence  
meaningsinsteadoftheinherentmeaningofhai.haiisonlyusedtoexpressthemeaningof  
anti-preset.Thissolvesmeaningseparationproblemofthehai,therebyreducingtheburden  
ofthenegativeoftheexcess.  
Keywords:adverbhai;pragmaticpresupposition;anti-preset  
[责任编辑:唐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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