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卷第5期
2
013年9月
BET体育365投注官网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Sichuan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sEdition)
Vol.40,No.5
September,2013
论孔子诗学的文化转向
陈暋绪暋平
BET体育365投注官网文学院,成都610066)
(
暋暋摘要:孔子开启了“以义言诗暠的时代。自孔子起,诗的性质、传承方式等都发生了变化,深刻地影响了后世诗
学的发展。孔子实现了《诗》到《诗经》的转变,早期文献中的“子曰诗云暠便揭示了孔子诗学文化转向的意义。
关键词:孔子;诗学;文化转向;“子曰诗云暠
中图分类号:I206.2暋文献标志码:A暋文章编号:1000灢5315(2013)05灢0107灢04
[
2-4]
暋暋审视先秦学术,孔子无疑是这段学术史演进中的
重要一环。在他的所有文化贡献中,他的诗学评论,无
疑是最值得注意的。原因在于孔子与《诗》都是先秦学
术史上最为关键的符号,并深刻地根植于之后的传统
学术之中。孔子诗学内容包括文献整理和诗论两部
分。学界的讨论多集中在:围绕孔子与六经,讨论孔子
表了早期礼乐歌舞活动中的“吟诵暠的传统
。这段
话总体上是针对早期音乐活动的议论,主要是针对诗
的仪式功用层面提出的要求,强调诗乐的核心功用是
达到“神人以和暠的境界,这是对“娱神暠为目的的仪式
音乐的审美诉求。这里的诗,是作为礼乐系统的一部
分而存在的。仪式性、礼仪化是这个时代《诗》学评论
的核心内涵,且其评论是针对音乐在内的礼乐活动而
作出的。
栙
删《诗》问题,这个问题可谓历来争讼不已;随着上海
博物馆藏《孔子诗论》的出版,学术界开始重新认识孔
子的诗学,这样的研究多集中在讨论孔子的诗教与诗
学;还有就是从文论研究的角度出发,研究孔子的文艺
学思想,等等。然而,还有一个大问题,即作为早期技
艺之学的“六艺暠如何在汉代最终形成了作为义理之学
的“六经暠,在这个转变中孔子及孔门的文化传承的作
用如何,值得深入研究。本文拟从这个角度做点尝试
性研究,以请教于方家。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记载的吴公子季札来鲁观
周乐的史料,更是受到文史、艺术诸领域的研究者的广
泛关注。因为作为先秦重要文献,它至少说明了以下
诸问题:(一)这次季札观乐听到的音乐,涵盖了今本
《诗经》的大部分内容,是《诗》文本结集研究的重要材
料;(二)作为来自吴国的人,季札对《诗》有如此精湛的
批评,可见《诗》早已远播南方吴地,季札对其深有研
习;(三)分析季札评论的角度,我们发现这里的《诗》评
论还是对音乐的评论,与前面《尚书》娱神的仪式音乐
的评论不同,这里的评论建立了“音乐暠与“政治暠的关
联。比如为之歌《郑》,季札评论曰:“美哉! 其细已甚,
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暠又如为之歌《魏》,曰:“美哉,
一暋孔子之前的诗学
孔子之前的诗学评论的材料比较少,最为经典的
要算《尚书》关于“诗言志暠和《左传》所载的吴公子季札
观乐时的评论。《尚书·舜典》曰:“夔,命汝典乐,教胄
子,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
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
沨沨乎! 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
[1]131
[1]2006
和。暠
这里的“诗暠、“歌暠、“声暠、“律暠处在同一逻辑
也。暠
这种评论视角带来了早期音乐评论的重要论
平面之上。这里的“诗暠,据王小盾师的研究可知是代
题:关于“乐与政通暠的讨论。后来的文献《礼记· 乐
收稿日期:2013灢01灢15
作者简介:陈绪平(1980—),男,山东单县人,BET体育365投注官网文学院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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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季氏》,668
记》、《毛诗序》对此做了更为系统的承续。
也。暠“不学《诗》,无以言。暠鲤退而学诗。
从上述资料可知,孔子之前的诗学,或讨论诗的音
乐风格,或从音乐性出发讨论该种音乐风尚的社会意
义,也就是经由音乐观察社会政治,即产生了“乐与政
通暠的诗学观念。
(6)子曰:“小子何莫学乎《诗》? 《诗》可以兴,
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
[8]《阳货》,689
识于鸟兽草木之名。暠
(7)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
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
二暋孔子诗学略说
[
8]《阳货》,690
评介孔子的诗学,无疑是件困难的事情,一则源于
孔子卓著而繁富的文化贡献;一则源于先秦记录手段
的不足,造成的文献不足征。然而历史总是会零星地
保留下来最重要的文化记录,如《汉书·艺文志》(下文
简称《汉志》)的一句话,就可以说是对孔子及其时代知
识分子文化活动的集中表达,曰:“昔孔子没而微言绝,
与?暠
以上七条资料记录了孔子诗学的基本精神。由第
一、二条可知,《诗》是孔子教育教化的重要内容,他强
调《诗》对人道德修养的意义。“思无邪暠、“兴于《诗》暠
的表述证明,孔子强调学《诗》要关注乐辞所蕴含的道
德蕴旨,并以此来规范个人行为,以达到“成人暠的目
标。由第三条可知,孔子晚年对《诗》文本做过文献整
理工作,进行过《雅》、《颂》音乐方面的整理、纠正等工
作,这和孔子的删诗相联系。由于史料不足征,学界对
这一问题的认识分歧较大。我们认同孔子删诗说。
第四至七条材料,则清晰地告诉我们,孔子诗学,
特别是孔子诗教的目的是培养人“使于四方暠的“专对暠
能力。与之相对应的是春秋时代邦国外交中流行的
“赋诗言志暠活动。正因为赋《诗》、引《诗》实践的繁富,
正因为现实社会对赋诗的迫切要求,才有孔子“不学
《诗》,无以言暠的诗学思想,换一句话说,外交与政治需
要构成了孔子诗学的生成背景。
[5]1701
七十子丧而大义乖。暠
这里运用了互文的修辞格,
其意义就是说,孔子及其门徒注意阐发经典的“微言大
义暠。“微言暠又见《汉志》,曰:“以微言相感,当揖让之
时,必称《诗》以谕其志,盖以别贤不肖而观盛衰焉。故
[5]1755
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暞也。暠
这里的“微言暠,代
表的是春秋时期的外交仪式中,使用“赋诗言志暠的方
式,表达自己的主张。
在这里,我们发现孔子诗学的学理背景,是在交际
“赋诗言志暠、谈话“引诗暠等时代风尚推动下开展起来
的。在这一背景下,人们建立了《诗》与外交、日常生活
的联系,其诗学的观察视角转移到《诗》之“微言大义暠,
这是孔门诗学活动的高度概括。
孔子及门人引用《诗》和篇目以论事,尚有《学而》
[8]33
引《卫风·淇澳》“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暠 ;《八佾》引
关于先秦典籍引诗、赋诗、歌诗等资料,董治安先
生做过全面的研究,文献考订工作的成果,可参《先秦
[8]89
《卫风·硕人》中“巧笑倩兮暠 ;孔子评《关雎》“乐而
[
6]
[8]116
文献与先秦文学》 一书。毛振华先生《左传赋诗研
究》又做了更为细致的工作,分国分时期研究了“赋诗
言志暠这一文化现象,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孔子生活的时
不淫,哀而不伤暠
;《泰伯》中引《小雅·小旻》的“战
[8]291
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暠
;《泰伯》载孔子评论
[8]305
曰“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暠
[8]444
进》中“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暠 。今
;《先
[7]
代《诗》在政治外交诸活动中的重要作用。这构成了
孔子诗学的学理背景,前贤论之详矣,今不赘述。
作为记载孔子思想的重要典籍的《论语》较为全面
的记述了孔子的诗学评论,今逐条罗列如下,以更明确
地揭示孔子诗学的特征:
按:白圭即《大雅·抑》之篇。以上六条资料,虽然只是
部分内容涉及到《诗》,孔子也是借题发挥,阐发《诗》的
“微言大义暠,或用于私学教育,或用于外交礼仪。其中
有讨论音乐的两则评论,即《关雎》之“哀乐暠和“师挚之
[2]287
暋暋(1)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
始
,
《关雎》之乱暠
,则是通过对这两首诗演奏情形
[8]《为政》,39
邪。暠
进行描述,以达到诗教的目的。
(
2)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
上海博物馆新近发行的战国楚竹书,有被称为《孔
子诗论》的资料,尽管学界对这些材料的属性、作者、年
代诸问题仍有诸多争论,然仅就文本看来,可以说,它
的诗学视角已经转移到诗之义上了。它仅用一字,或
者几字,评论诗之引申义。比如,第十简是一组对风诗
[8]《泰伯》,298
乐。暠
(3)子曰:“吾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
[8]《子罕》,345
各得其所。暠
(4)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
[8]《子路》,525
栚
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暠
的讨论:“《关雎》之改……《燕燕》之情。暠
(5)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暠对曰:“未
从以上资料我们可以见出:孔子对《诗》的尊崇程
108
陈绪平暋论孔子诗学的文化转向
度,以及他利用《诗》的经典力量以表达己意的诗学思
政治主张和诉求。可以说,此时的诗学评论的发生无
论是应用场合,还是评用《诗》的目的,都迥异于孔子之
想的方法。正是以“赋诗言志暠为代表的用《诗》实践,
正是孔子兴办私学的实践,这个背景使得孔子《诗》学
栜
前的时代。
栛
实现了文化转向,从早期的乐教、声教,即针对瞽矇、
之所以说是文化转向,因为它还意味着一种文化
承担者的转移,即前一阶段是以巫为主的《诗》的传承
者,变成了以“士暠为代表的《诗》的使用者。前者以歌
诗、舞诗、颂诗等主要诗学活动为主;后者以诵诗、赋
诗、弦诗等主要方式使用《诗》,阐发《诗》之微言大义。
了解了这些,我们就会对《孟子》“《诗》亡而后《春
国子的音乐教育,转向《诗》教,即针对大众的道德修养
的教育。前者注意诗之声乐,后者注重诗之语义。
以董治安《先秦文献与先秦文学》关于先秦赋诗、
引诗的统计,来考察一下孔门之后的诗学状况,从中我
们会对孔子诗学文化转向的意义获得充分的认识。孟
子提出了“以意逆志暠的诗学主张;荀子“隆礼劝学暠,引
诗、讨论诗都是为了运用《诗》来彰显自己的思想主张。
经由孟、荀,这种诗学承续到有汉一代,形成了以推演
[11]572
秋》作暠
有更为深刻的认识。孟子的话,即可作为
对这一文化转向的深刻总结,它揭示了巫文化向史文
化的过渡,这个过渡也意味着早期文献记述内容从以
记言(口传)为主发展成以记事(书写)为主。从文化史
的角度观察,早期的《诗》,是祭祀诸仪式中作为颂歌而
存在的族群史诗,以《诗》中的“颂暠最为典型,而“《诗》
亡而后《春秋》作暠表达的《春秋》之史,是史官书写记录
的历史,两者的本质不同在于文化形态的变化以及文
化传承方式的变化。
[9]
诗义为特征的发挥《诗》的现实功用的今文经学,早
期歌《诗》、舞《诗》等音乐活动不再流行。以孔子为分
水岭,引用《诗》、借助《诗》之经典意义来为自己的思想
奠基,阐释《诗》之“微言大义暠来为我所用,以更好地表
达自己的学说与主张,逐渐成为了诗学主流。
周秦时期繁复的赋《诗》、引《诗》、评《诗》实践带来
了诗学理论的突破,孔子是这一突破性变化的节点人
物,即孔子诗学实现了从音乐礼仪之诗乐,转向到文化
层面上的“诗文暠之诗,开始运用《诗》进行教学、教训及
表达自己的看法等。
四暋结论和余论
如何认识孔子诗学的文化转变,关系到我们如何
认识《诗》到《诗经》的演变。关于《诗》的早期形态研究
都指明:《诗》是作为王官之学而存在的,它的生存条件
是早期文明的礼乐文化建设的需要。它的构成有三部
分,即神职人员用以祭祀诸仪式的颂歌、贵族宴饮诸场
合的雅诗以及采自民间的风诗。而当历史来到春秋时
代,礼坏乐崩、官学下移,在“处士横议暠带来的“赋诗言
志暠风尚的推动下,《诗》作为通行语言,成为行人表达
政治立场的外交辞令;作为知识,成为私学教育的教
材;作为上古存留下来的经典,成为指导日常人生的法
则和思想依据。于是,“诗曰暠成为知识分子阐述经典
思想的引文格式,于先秦典籍中屡见不鲜,当然与“诗
曰暠相联系的还有“子云暠。可以说“子曰诗云暠成为一
个范式深入在传统学术里,成为中国学术的一大特色。
历史来到有汉一代,《诗》被奉为经典,《诗经》成为
国家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内容。中央有三家诗学,地方
有楚元王诗、河间献王诗等刘姓藩国诗学。为了统一
经义,服务国家政治,汉代统治者通过立“博士暠、置“经
师暠等方式来规范经典的传承,而熹平石经的出现,可
谓是为解决多家经学争端而做出的国家行为。它意味
着汉代有了标准的五经教材,即以“熹平石经暠为本。
联系石渠、白虎观讲议五经同异,可以看出汉代以国家
为策动力的经学传承,也正是在国家力量的策动下,我
们从《汉志》、《儒林传》中可以看到汉代诗学成果的繁
在《韩诗外传研究》中,我们深入分析了汉代诗学
的特色,所有认识都基于对《韩诗外传》的文本细读,我
们在研究中实现了汉代经学与先秦子学的勾连,揭示
了汉代初期经学草创时期经典注疏史的特点,即注重
推演经典的微言大义,是面向人的说解。当我们将汉
代的经学实践同孔子时代的诗学相联系,我们可以更
好地见出孔子诗学文化转向的意义。
三暋孔子诗学文化转向的意义
《
通志》曰:“汉立齐、鲁、韩、毛四家博士,各以义言
[10]2
诗,遂使声歌之道日微。暠 其实,“以义言诗暠,当从孔
子算起,而且这正是孔子诗学文化转向的最为重要的
特征。即我们看到孔子诗学,注意在“辞暠义层面运用
《
诗》,以服务当下政治和日常生活。这就和过去的诗
学视角发生了根本变化,即先秦诗学从注重对礼“乐暠
的评论、关注,转向到对注意其乐“辞暠的研读和运用。
之所以说是文化转向,因为它意味着诗学传承方
式的变化。在孔子这里,《诗》是作为教材,使用在平
民、贵族的教育教学过程中,他面向的对象或是有志于
学的平民、贵族子弟,或是常常出现在外交场合的大
臣、行人、君王等。在教育教学的时候,《诗》作为教材;
在外交言谈的时候,《诗》作为外交辞令,以表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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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前者著录了三家诗学的著述,后者叙述了三家诗
学的传承和故事。在国家学术体系中,《诗》的传承者
是经师博士以及博士员。
弟子奠基的。如果把眼光放开点,我们不妨说,《诗经》
学史可以分为四部分:作为音乐礼仪的《诗》(通过巫师
传承)、作为教育教材的《诗》(通过“士暠传授)、作为六
经学术的《诗经》(通过经师、博士传承)及现代学术勃
兴之后的作为文学的《诗》。而孔子是实现《诗》到《诗
经》转向的关键人物,与之联系的学理背景是礼坏乐崩
之下的私学兴起和“赋诗言志暠风尚的推动。孔子开启
了“以义言诗暠的时代,实现了先秦诗学从注重音乐到
关注乐辞的文化转向,是《诗》到《诗经》学术嬗变中的
重要一环。
可以说,从学术史角度观察,汉代完成了《诗》到
《诗经》的过渡。早期的应用于礼乐制度的《诗》,最终
转化成六经学术之下的《诗经》。在这个过程中,我们
可以见出“子曰诗云暠的重要意义,即孔子诗学文化转
向的意义。这就是孔子诗学的文化贡献:音乐礼仪之
《诗》,转向到经学之《诗经》。而影响中国传统学术千
年之久的经学传统,正是在这个转向中,由孔子及其贤
注释:
栙参见:王小盾《诗六义原始》,载《中国早期艺术与宗教》,东方出版社1998年版。
栚上海博物馆藏被整理者名为《孔子诗论》的资料,其中的诗学评论或在讨论《诗》与人的修养的联系,或在讨论《诗》与政治教
化的关联,这里略举此例,详情可参《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
栛当然在今存文献中,尚有一些资料证实孔子对音乐的喜爱和批评,如:“然后乐正暠、“皆弦歌之暠、“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暠等。
所以我们才说孔子开启了“关注诗之语义暠的时代,联系孟、荀后儒,他们讨论《诗》,几乎全部都在论诗之义了。
栜关于孔子之前的诗学研究,可参:王小盾《诗六义原始》、马银琴《两周诗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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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CulturalTurnofConfucianPoetics
CHENXu灢ping
CollegeofLiberalArts,SichuanNormalUniversit ,Chengdu,Sichuan610066,China)
y
(
Abstract:Confuciusbegananeraofinterpretingpoemsfromtheirmeanings.SinceConfu灢
cius,thenatureofpoetryanditsinheritancehadchangedalotandgreatlyinfluencedthelater
poetics.ConfuciuschangedShiintoShijing.“Ziyueshiyun暠inearlyliteraturerevealsthesignif灢
icanceoftheculturalturnofConfucianpoetics.
Keywords:Confucius;poetics;culturalturn;“ziyueshiyun暠
[责任编辑:唐暋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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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