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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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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现 代 主 义 视 角 下
'
八 月 之 光 (的 人 物 和 语 言
黎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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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庆 文 理 学 院 外 国 语 系 #重 庆 F*)#"E"
?
?摘 要 !)八 月 之 光 *是 福 克 纳 的 重 要 代 表 作 之 一 !但 是 人 们 远 未 读 懂 它 " 从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视 角 探 讨 福 克 纳 独 树
一 帜 的 语 言 技 巧 和 语 言 艺 术 !分 析 福 克 纳 在 这 部 小 说 中 对 克 里 斯 默 斯 和 莉 娜 两 位 主 人 公 的 生 动 刻 画 !可 以 看 出 福
克 纳 在 探 讨 人 物 身 份 和 人 物 描 写 上 的 巧 夺 天 工 !以 及 福 克 纳 使 用 语 言 来 探 索 人 物 的 潜 意 识 活 动 !进 而 表 达 的 深 刻
而 丰 富 的 思 想 内 容 "
关 键 词 !福 克 纳 #后 现 代 主 义 #)八 月 之 光 *#人 物 #语 言
中 图 分 类 号 !LD#)Z*DF?文 献 标 志 码 !A?文 章 编 号 !#***BC!#C$)**+%*#B*#*DB*C
?
?近 年 来 #关 于 '现 代 主 义 )与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讨
对 马 克 &吐 温 和 海 明 威 的 关 注 % 一 种 可 以 成 为 0福
*!+
论 众 说 纷 纭 #我 比 较 赞 成 盛 宁 的 说 法 #'如 果 说 把 认
识 世 界 (获 得 知 识 的 过 程 视 为 0现 代 1)#那 么 #'我 们
现 在 所 需 要 的 是 对 已 有 的 文 献 (已 有 的 话 语 重 新 再
进 行 一 番 审 视 #于 是 #从 事 这 种 再 审 视 工 作 的 我 们 这
学 1的 跨 文 学 的 文 化 研 究 正 在 形 成 建 立 之 中 %)
福
克 纳 在 -八 月 之 光 .中 所 创 作 的 世 界 让 人 拒 绝 忘 记
任 何 事 物 #小 说 中 的 人 物 和 情 景 都 沉 浸 在 对 往 事 的
缅 怀 之 中 #书 中 的 一 切 似 乎 只 是 过 去 的 重 复 % 在
-八 月 之 光 .中 #福 克 纳 创 造 了 一 个 恢 弘 而 复 杂 的 人
物 画 廊 #这 些 人 物 是 各 阶 级 (各 阶 层 的 典 型 代 表 % 克
里 斯 默 斯 (莉 娜 &格 鲁 夫 (海 托 华 等 是 具 体 而 典 型 的
人 物 形 象 #福 克 纳 通 过 这 些 人 物 的 悲 剧 人 生 揭 露 了
阶 级 (种 族 偏 见 的 罪 恶 #从 而 揭 露 美 国 '前 工 业 时
代 )所 经 历 的 '与 自 然 较 量 )的 结 果 #即 当 北 方 工 业
文 明 渗 透 到 了 整 个 南 方 #人 类 文 明 程 度 提 高 了 #但 是
人 类 赖 以 生 存 的 自 然 环 境 却 遭 到 了 破 坏 #人 们 因 道
德 沦 丧 (物 欲 横 流 而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被 异 化 了 #人 们 的
心 理 受 到 了 扭 曲 #人 的 自 然 属 性 也 随 之 丧 失 % 这 是
我 们 从 后 现 代 主 义 视 角 审 视 福 克 纳 人 物 描 写 背 景 所
发 现 的 一 大 特 点 #它 反 映 的 是 人 类 现 代 文 明 带 来 的
灾 难 和 悲 剧 %
*
#+!D
个 时 代 则 可 顺 理 成 章 地 被 称 作 0后 现 代 1)
国 著 名 的 南 方 作 家 福 克 纳 在 其 创 作 的 文 本 中 #对
现 代 )有 着 一 种 深 刻 的 批 判 #其 作 品 中 隐 约 地 流 露
% 美
'
出 一 种 解 构 现 代 文 明 特 别 是 北 方 商 业 文 明 主 流 文
化 (敢 于 质 疑 现 代 文 明 所 确 立 的 绝 对 性 和 同 一 性 的
后 现 代 精 神 % 今 天 我 们 从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视 角 来
审 视 福 克 纳 的 小 说 -八 月 之 光 .中 的 人 物 和 语 言 #就
更 加 有 利 于 理 解 这 部 小 说 和 解 读 福 克 纳 的 内 心 世
界 #因 为 '对 其 众 多 的 读 者 来 说 #它 仍 然 是 令 人 最 困
惑 (最 难 纳 入 无 论 是 加 以 理 性 的 思 辨 或 美 学 的 透 视
*
)+)
的 小 说 之 一 )
福 克 纳 一 直 吸 引 着 众 多 学 者 和 批 评 家 的 注 意
力 % 从 深 度 和 广 度 上 讲 #福 克 纳 已 经 超 过 了 批 评 界
%
'
收 稿 日 期 !)**EB*CB)C
基 金 项 目 !)**C年 度 重 庆 市 教 委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项 目 % 项 目 名 称 ,福 克 纳 与 金 庸 小 说 比 较 研 究 % 项 目 编 号 ,*"]T:^*#**%
作 者 简 介 !黎 明 !#+"F$"#男 #重 庆 市 永 川 人 #重 庆 文 理 学 院 外 国 语 系 教 授 %
#
*D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美 国 经 历 了 '前 工 业 )和 '工 业 化 )两 个 阶 段 才
进 入 了 一 个 所 谓 的 '以 人 的 服 务 #职 业 和 技 术 服 务 )
等 为 基 本 属 性 的 '后 工 业 化 )阶 段 % 福 克 纳 用 极 其
沉 重 的 笔 调 书 写 了 现 代 文 明 对 传 统 带 来 的 异 化 现
象 #从 而 深 刻 表 达 了 他 对 腐 朽 化 (庸 俗 化 (机 械 化 与
工 业 化 的 文 明 取 代 旧 日 充 满 人 性 化 的 生 活 方 式 的 厌
恶 % -八 月 之 光 .的 主 人 公 克 里 斯 默 斯 的 故 事 就 是
心 #也 没 有 同 情 心 (罪 恶 感 和 前 途 % 他 一 旦 丧 失 了 智
性 情 感 #就 变 得 滑 稽 和 渺 小 % 福 克 纳 在 深 刻 评 价 克
里 斯 默 斯 时 说 ,'我 认 为 他 的 悲 剧 在 于 #他 不 知 道 自
己 是 谁 $$$究 竟 是 白 人 或 是 黑 人 #因 此 他 什 么 都 不
是 % 由 于 他 不 明 白 自 己 属 于 哪 个 种 族 #便 存 心 地 将
自 己 逐 出 人 类 % 在 我 看 来 #这 就 是 他 的 悲 剧 #也 就 是
这 个 故 事 悲 剧 性 的 中 心 主 题 ,他 不 知 道 自 己 是 谁 #一
辈 子 也 无 法 弄 清 楚 % 我 认 为 这 是 一 个 人 可 能 发 现 自
己 陷 入 的 最 悲 哀 境 遇 $$$不 知 道 是 谁 却 只 知 道 自 己
'
前 工 业 )阶 段 的 产 物 #他 是 小 说 的 主 体 和 中 心 #也
是 一 切 人 物 和 事 件 连 结 的 核 心 和 矛 盾 的 焦 点 % 可 以
这 样 说 #-八 月 之 光 .就 是 描 写 克 里 斯 默 斯 这 个 在 社
会 中 找 不 到 自 己 位 置 的 孤 独 者 如 何 被 不 合 理 的 社 会
法 则 支 配 (受 到 命 运 的 捉 弄 (终 于 悲 惨 地 死 去 的 故
事 % '克 里 斯 默 斯 % 虽 然 有 时 被 称 为 坏 蛋 #也 是 英
雄 主 义 和 悲 怆 的 混 合 物 % 他 是 个 迷 惘 的 (苦 难 的 (忍
*
C+))
永 远 也 无 法 明 白 %)
正 如 克 里 斯 默 斯 一 样 #福 克
纳 在 他 的 许 多 小 说 中 '都 预 示 着 后 现 代 主 义 对 个 人
身 份 的 质 疑 #都 旨 在 探 索 对 身 份 的 相 互 冲 突 的 理
*"+
解 ) % 克 里 斯 默 斯 的 悲 剧 人 物 性 格 表 现 为 #他 虽
然 拥 有 卑 贱 的 现 代 流 氓 特 征 #但 却 像 古 希 腊 的 俄 狄
浦 斯 那 样 #敢 于 向 命 运 抗 争 % 他 拒 绝 继 父 给 他 的 姓
氏 #坚 持 对 伯 顿 小 姐 的 要 求 说 '不 )/他 流 浪 四 方 #一
直 在 寻 找 (试 验 (确 认 自 己 是 谁 % 苦 恼 他 一 生 的 问 题
不 是 如 何 维 持 生 存 #而 是 他 屡 遭 命 运 的 打 击 所 留 下
的 创 伤 % 他 何 以 如 此 2 答 案 就 是 种 族 压 迫 和 不 合 理
的 社 会 现 实 折 磨 了 他 的 肉 体 #更 摧 残 了 他 的 心 灵 #使
他 完 全 丧 失 了 对 人 的 真 正 信 任 与 爱 #他 变 成 了 困 兽
般 狂 暴 (无 情 和 绝 望 的 动 物 #其 人 生 结 果 当 然 就 是
被 白 人 迫 害 而 死 % '这 是 他 在 痛 苦 (孤 独 (失 望 中 #
在 南 方 传 统 的 维 护 者 和 家 庭 荣 誉 的 保 护 者 的 神 话 被
现 实 击 得 粉 碎 之 后 #以 死 向 社 会 提 出 的 反 抗 /他 在 欲
望 的 两 难 困 境 中 勇 敢 地 做 出 抉 择 #成 为 家 庭 和 社 会
*
F+""
受 的 人 %)
作 者 本 人 曾 这 样 评 价 克 里 斯 默 斯 #'这
是 一 个 不 知 道 自 己 是 什 么 人 #也 无 从 得 知 自 己 是 什
*C+D)
么 人 )的 人 的 悲 剧
% 的 确 #克 里 斯 默 斯 的 一 生 是
悲 惨 的 一 生 ,他 在 襁 褓 之 中 就 被 抛 弃 #被 剥 夺 了 父 母
之 爱 #幼 小 的 心 灵 里 播 下 了 对 女 人 仇 恨 的 种 子 % 他
带 着 不 明 不 白 的 身 份 #像 一 个 孤 魂 野 鬼 似 地 走 南 闯
北 #经 历 了 长 达 #C 年 的 流 浪 生 活 % 而 他 最 不 安 宁 的
还 是 他 不 知 道 自 己 究 竟 是 白 人 还 是 黑 人 #因 为 白 人
社 会 不 接 受 他 #黑 人 社 会 又 对 他 猜 疑 #怕 他 是 白 人 派
来 的 密 探 % 他 因 此 变 得 十 分 冷 酷 #拒 绝 来 自 任 何 方
面 的 爱 抚 #犹 如 加 缪 笔 下 的 '局 外 人 )% 克 里 斯 默 斯
的 流 浪 生 涯 就 是 他 寻 找 自 我 的 历 程 % 他 与 伯 顿 小 姐
萍 水 相 逢 #一 见 钟 情 #成 为 情 人 #但 与 伯 顿 小 姐 也 很
少 有 心 灵 上 的 沟 通 和 交 谈 #他 们 彼 此 间 并 不 了 解 #走
到 一 起 实 际 上 是 两 个 孤 苦 伶 仃 (同 命 相 怜 的 自 然 生
理 需 要 % 这 里 可 以 看 出 #克 里 斯 默 斯 作 为 福 克 纳 笔
下 的 男 性 人 物 #他 在 努 力 恢 复 或 建 立 某 种 关 系 的 同
时 #往 往 会 丧 失 或 者 脱 离 另 外 一 些 重 要 关 系 #造 成 与
周 围 人 群 的 关 系 恶 化 #从 而 引 起 他 更 深 的 身 份 危
*
D+
丑 恶 的 宣 战 者 %) 对 克 里 斯 默 斯 惨 遭 枪 杀 #福 克 纳
用 深 沉 的 笔 触 #祭 奠 似 的 氛 围 #寄 托 了 作 家 的 无 限 感
叹 与 同 情 % 这 种 感 慨 正 与 他 不 顾 巨 大 的 政 治 压 力 #
经 常 发 表 文 章 抨 击 美 国 种 族 隔 离 政 策 的 做 法 相 一
致 % 这 里 福 克 纳 暗 示 克 里 斯 默 斯 的 悲 剧 不 是 他 个 人
的 悲 剧 #而 是 生 活 在 那 个 社 会 中 不 可 避 免 的 历 史 悲
剧 % 这 里 #'克 里 斯 默 斯 在 寻 求 身 份 的 过 程 中 #都 或
多 或 少 地 表 现 了 人 是 一 种 自 我 设 计 (自 我 选 择 (自 我
*
"+
机
% 所 以 #当 伯 顿 小 姐 要 按 自 己 的 意 志 改 变 他 的
*
E+
生 活 时 #这 无 疑 引 来 他 那 长 期 压 抑 的 心 灵 的 爆 发 性
反 抗 ,他 不 愿 意 接 受 任 何 '指 导 )#哪 怕 是 出 自 好 意
的 '值 得 )% 他 既 不 要 做 黑 人 #也 不 要 做 白 人 % 他 不
愿 意 任 何 新 的 信 条 的 约 束 % !" 年 来 #正 是 这 样 那 样
的 信 条 #羁 约 住 他 #使 他 不 能 成 为 一 个 '自 然 人 )%
这 是 他 最 具 '后 现 代 性 )的 地 方 ,他 从 人 性 异 化 发 展
到 虚 无 #便 成 了 社 会 的 局 外 人 % 他 抱 着 无 所 谓 的 态
度 而 活 着 #尽 可 能 地 反 叛 和 寻 找 自 由 #他 没 有 了 责 任
规 定 (自 我 造 就 的 存 在 物 这 一 存 在 主 义 观 念 )
这 就 是 这 个 人 物 特 色 所 表 现 的 典 型 意 义 %
%
从 #++*年 代 后 期 开 始 #把 女 权 主 义 与 后 现 代 主
义 看 成 是 两 股 并 行 不 悖 (相 互 补 充 的 思 潮 #这 样 '后
现 代 的 女 性 主 义 )便 成 了 一 种 话 语 建 构 活 动 #这 种
活 动 也 是 一 种 后 现 代 文 化 现 象 % 几 千 年 男 权 统 治 对
妇 女 的 压 迫 #使 妇 女 一 向 处 于 边 缘 化 的 地 位 #甚 至 可
以 说 是 完 全 丧 失 了 自 我 % '后 现 代 的 女 性 主 义 )首
#
*E
黎 ?明 ?后 现 代 主 义 视 角 下 -八 月 之 光 .的 人 物 和 语 言
先 表 现 的 就 是 对 女 性 意 识 (女 性 的 主 体 性 的 建 构 %
用 这 种 理 论 来 分 析 -八 月 之 光 .的 女 主 人 公 莉 娜 #就
更 能 看 出 福 克 纳 的 匠 心 独 运 了 % 比 起 克 里 斯 默 斯 (
伯 顿 等 人 来 #莉 娜 是 一 个 更 让 人 感 到 可 亲 的 形 象 %
父 母 早 逝 #跟 着 哥 哥 一 家 长 大 #没 有 受 过 什 么 教 育 #
似 乎 只 是 按 照 人 的 健 康 的 本 能 和 冲 动 行 事 % 她 总 是
乐 观 自 信 #带 着 一 种 内 心 澄 明 的 安 详 与 平 静 #一 种 不
带 理 智 的 超 脱 #相 信 '上 帝 准 会 让 好 事 圆 满 实 现
之 死 所 做 的 富 有 诗 意 的 描 写 $$$作 为 结 束 /第 十 二
章 以 第 二 个 更 为 复 杂 的 类 似 高 潮 $$$海 托 华 的 临 终
幻 觉 $$$作 为 结 束 /接 下 去 #在 结 束 全 书 的 第 二 十 一
章 中 #由 一 个 新 的 不 偏 不 倚 的 发 言 人 #以 朴 素 的 散 文
体 和 带 点 幽 默 的 口 吻 对 莉 娜 和 拜 伦 出 走 田 纳 西 州 的
经 过 作 了 一 番 描 述 #由 此 来 调 整 书 中 那 种 孤 独 宁 静
*
F+E)
的 气 氛 )
% 我 们 使 用 后 现 代 主 义 批 评 方 法 对 -八
月 之 光 .的 语 言 文 本 进 行 研 究 #可 以 看 出 ,福 克 纳 不
愧 为 语 言 的 大 师 #他 的 语 言 不 仅 措 词 精 到 #语 汇 丰
富 #而 且 借 助 于 形 象 #有 '起 死 人 而 肉 白 骨 )的 本 领 %
在 他 的 笔 下 #一 切 干 枯 的 概 念 都 血 肉 丰 满 #栩 栩 如 生
地 活 了 过 来 % 福 克 纳 的 语 言 奇 形 怪 状 (错 综 复 杂 到
了 极 点 #但 却 富 有 生 动 (凝 练 (有 力 的 个 人 风 格 % 他
独 特 的 语 言 境 界 又 总 是 令 评 论 家 和 读 者 折 服 和 倾
倒 % 这 是 我 们 从 后 现 代 主 义 视 角 审 视 福 克 纳 语 言 妙
用 所 发 现 的 又 一 大 特 点 %
*
++#) U#F
的 )
% 莉 娜 从 容 自 在 的 行 进 在 乡 间 道 路 上 的
形 象 贯 穿 小 说 始 终 #不 仅 为 整 个 小 说 构 建 了 一 个 框
架 #更 暗 示 了 一 个 以 乡 村 为 背 景 的 淳 朴 人 生 #那 幅
'
老 在 行 进 却 没 有 移 动 )的 '古 瓮 上 的 绘 画 )般 的 悠
然 景 象 #是 她 坦 荡 无 忧 的 人 生 之 路 的 绝 妙 写 照 #体 现
了 亘 古 不 变 的 自 然 人 生 % 莉 娜 俨 然 是 大 地 母 亲 的 化
身 #负 荷 身 孕 的 体 态 象 征 着 大 地 潜 在 的 蓬 勃 生 机 /她
以 强 大 的 生 命 力 和 超 然 的 人 格 与 小 说 中 其 他 悲 剧 人
物 形 成 强 烈 的 对 照 #并 给 他 们 以 人 生 的 启 迪 % 她 身
上 闪 烁 的 自 然 淳 朴 (宽 厚 仁 爱 (坚 韧 不 拔 (乐 观 自 在
的 精 神 #令 人 想 起 福 克 纳 在 接 受 诺 贝 尔 文 学 奖 的 演
说 中 所 赞 美 的 人 类 '心 灵 深 处 亘 古 至 今 的 真 情 实
感 #爱 情 (荣 誉 (同 情 (自 豪 (怜 悯 之 心 和 牺 牲 精
-八 月 之 光 .中 福 克 纳 的 逼 真 细 致 描 绘 无 不 令
人 叫 绝 % 在 这 部 小 说 的 第 一 章 中 #他 对 莉 娜 寻 找 爱
人 #徒 步 行 进 在 乡 间 道 路 上 的 描 写 形 象 而 悠 缓 ,'她
这 样 走 在 路 上 快 有 四 个 星 期 了 % 过 去 的 四 个 星 期 #
使 人 想 起 走 了 很 远 的 日 子 #像 一 条 宁 静 的 通 道 #用 坚
定 不 移 的 沉 着 自 在 的 信 念 铺 成 的 通 道 33在 她 身 后
伸 延 的 通 道 #33像 是 化 身 为 神 的 无 穷 无 尽 的 马 车
行 列 #仿 佛 是 那 古 瓮 上 的 绘 画 #老 在 前 进 却 没 有 移
*
F+)CF
神 )
具 体 象 征 #解 读 莉 娜 就 可 以 感 受 到 她 身 上 浓 郁 的
后 现 代 )色 彩 % 我 们 只 有 在 莉 娜 这 种 没 有 受 到 近
% 可 以 说 #莉 娜 就 是 -八 月 之 光 .的 光 辉 的
'
*
++! UF
代 文 明 的 污 染 的 '原 始 人 )身 上 #才 能 看 到 真 正 的 人
性 % 这 就 是 文 学 形 象 和 文 学 意 义 对 人 物 与 其 文 化 环
境 的 关 系 反 复 进 行 阐 释 的 结 果 %
动 %)
这 段 文 字 看 似 描 写 了 一 个 十 分 普 通 的 生
活 场 面 #语 言 文 字 简 单 (朴 素 (平 实 #毫 无 离 奇 曲 折 之
处 #但 它 又 确 实 给 读 者 一 种 凝 重 有 力 的 感 受 % 在 第
#+章 中 #福 克 纳 描 写 克 里 斯 默 斯 被 格 雷 姆 击 中 时 的
文 学 文 本 的 自 我 关 照 导 致 了 各 种 艺 术 形 式 之 间
传 统 界 限 的 普 遍 消 失 #这 早 已 成 为 后 现 代 主 义 批 评
不 言 而 喻 的 定 论 了 % 文 学 艺 术 不 再 是 阳 春 白 雪 #而
成 为 人 人 可 以 任 意 享 用 的 日 常 消 费 品 %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语 言 的 基 本 属 性 是 传 真 #而 文 学 语 言 的 基 本 属 性
却 是 虚 构 #这 一 虚 构 性 就 决 定 了 文 学 文 本 的 意 义 有
一 种 相 对 性 % 明 特 说 #福 克 纳 在 许 多 随 笔 中 关 心 文
体 /他 '越 来 越 熟 练 地 兼 收 并 蓄 (进 退 自 如 % 但 他 坚
持 #甚 至 果 断 地 融 雅 俗 于 一 炉 #-八 月 之 光 .的 第 一
*
F+!!)
情 景 更 是 表 现 出 他 精 深 的 语 言 技 巧
% 这 一 段 描
写 #语 言 形 象 而 悲 壮 % 克 里 斯 默 斯 作 为 一 个 社 会 的
弃 儿 #他 是 命 定 要 走 向 灭 亡 的 $$$一 个 为 '历 史 )所
判 决 注 定 要 死 亡 的 人 % 虽 然 他 是 一 个 处 在 社 会 最 底
层 的 半 文 盲 #他 却 不 是 一 个 正 常 的 '自 然 人 )#而 是
一 个 没 有 灵 魂 的 '空 心 人 )#他 那 长 期 压 抑 的 心 灵 以
及 随 之 产 生 的 爆 发 性 反 抗 #在 福 克 纳 这 段 平 静 而 悲
伤 的 语 言 中 被 消 解 (被 淡 化 了 4 这 段 语 言 生 动 体 现
了 福 克 纳 的 语 言 特 色 % 正 如 蓝 仁 哲 所 说 ,'福 克 纳
最 擅 长 运 用 文 字 的 积 累 效 果 #他 往 往 以 词 语 铺 洒 成
激 流 #将 读 者 卷 入 其 间 #使 其 沉 浸 其 中 #令 人 达 到 忘
记 词 语 和 语 法 规 则 的 地 步 #从 而 仿 佛 看 见 文 字 积 累
*
#*+"*
章 便 是 明 证 )
% 在 -八 月 之 光 .的 语 言 运 用 上 #
无 论 是 书 面 语 还 是 口 头 语 #福 克 纳 都 把 它 作 为 一 种
艺 术 创 作 #这 是 一 种 用 语 言 表 现 人 (表 现 生 活 的 艺
术 % 福 克 纳 认 为 #'文 体 在 长 段 动 人 的 叙 述 结 构 中
占 有 重 要 地 位 #这 在 -八 月 之 光 .中 表 现 得 十 分 明
显 % 第 十 九 章 以 第 一 个 高 潮 $$$对 裘 &克 里 斯 默 斯
*
)+)*
衍 幻 成 的 画 面 形 象 %)
在 小 说 第 )* 章 #福 克 纳 把
海 托 华 临 终 的 幻 觉 刻 画 得 逼 真 细 腻 #给 读 者 勾 画 了
#
*+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一 幅 逼 真 的 图 画 % 福 克 纳 真 '像 一 位 天 才 的 文 字 画
到 了 极 点 ,蔓 生 的 子 句 #一 个 接 一 个 #隐 隐 约 约 处 于
同 位 关 系 #或 者 甚 至 连 这 隐 约 的 关 系 也 没 有 /插 句 带
插 句 #而 插 句 本 身 里 面 又 是 一 个 或 几 个 插 句 )/'仿
佛 福 克 纳 先 生 在 急 促 的 失 望 之 中 #决 心 要 告 诉 我 们 #
似 乎 要 使 每 句 都 成 为 一 个 微 观 世 界 % 而 且 应 该 承
家 #文 字 在 他 手 里 成 了 色 彩 #他 执 意 0噜 噜 嗦 嗦 1之
际 正 是 他 瞄 准 心 目 中 的 形 象 而 酣 畅 地 增 添 色 彩 #泼
洒 浓 墨 的 时 候 % 对 于 福 克 纳 来 说 #似 乎 用 文 字 创 造
*
)+)*
形 象 胜 于 表 达 意 思 )
关 注 '用 文 字 创 造 的 形 象 )和 '看 比 听 强 )的 效 果 #所
以 他 频 繁 地 使 用 ':996)('&3^9)('0:31# 0:;5%-N5)(
% 也 正 是 由 于 福 克 纳 时 刻
*
C+D!
认 #那 样 的 句 法 使 人 困 惑 和 心 烦 意 乱 )
% 仔 细 品
味 福 克 纳 的 语 言 #它 虽 然 使 人 '心 烦 意 乱 )('晦 涩 )
而 '奇 形 怪 状 )#但 却 是 '极 其 动 人 )的 % 此 外 #福 克
纳 在 -八 月 之 光 .中 也 使 用 口 头 语 #其 目 的 是 使 作 品
的 语 言 达 到 某 种 特 别 的 音 响 效 果 #特 别 是 这 些 口 头
语 以 及 那 些 具 有 强 烈 种 族 歧 视 和 性 别 歧 视 的 词 汇 更
是 使 他 的 叙 述 在 字 里 行 间 都 流 露 出 他 的 愤 懑 #这 也
充 分 揭 示 了 他 那 装 着 '人 类 内 心 冲 突 )的 内 心 世 界 %
如 果 我 们 从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角 度 来 审 视 福 克 纳 为 什 么
这 样 写 #其 中 的 道 理 是 值 得 研 究 的 % 也 如 邓 肯 所 说 #
'假 如 我 们 不 是 孤 立 地 考 虑 这 些 奇 怪 的 句 子 #不 是
作 为 语 法 上 的 怪 物 或 拙 劣 的 怪 物 #而 是 把 它 们 同 全
书 作 为 一 个 整 体 来 考 虑 #我 们 立 即 会 发 现 这 些 句 子
所 以 写 成 这 个 样 子 #自 有 其 机 能 上 的 理 由 和 必 要 )#
因 为 福 克 纳 '一 般 并 不 致 力 或 不 大 致 力 于 使 他 高 度
复 杂 的 0情 境 1易 于 被 接 受 或 理 解 #读 者 简 直 必 须 决
心 下 功 夫 #也 可 以 说 共 同 合 作 /读 者 的 报 酬 是 确 有 一
种 意 境 将 会 显 形 #有 一 种 意 义 可 以 抽 引 出 来 #而 一 半
的 趣 味 正 是 在 于 仔 细 体 会 福 克 纳 的 怪 异 (艰 难 #又 常
'
&%%^)等 视 觉 比 拟 的 引 导 词 语 #不 断 地 运 用 '/%T)(
;59/)来 指 示 变 换 的 画 面 或 情 景 #总 是 把 形 容 词 一
'
个 又 一 个 地 附 着 在 前 一 个 之 后 #或 上 分 句 不 断 蔓 生
以 致 '过 于 繁 变 )% 这 正 如 他 在 #+C" 年 初 接 受 吉 恩
&
斯 太 因 采 访 时 谈 到 自 己 语 言 风 格 时 说 #'我 之 所
长 是 文 字 #所 以 我 就 一 定 要 罗 罗 嗦 嗦 地 用 文 字 来 设
法 表 达 纯 音 乐 简 单 明 了 就 能 表 达 的 意 思 % 也 就 是
说 #尽 管 音 乐 可 以 表 现 得 更 明 白 (更 简 洁 #可 是 我 却
宁 可 使 用 文 字 % 我 觉 得 #看 比 听 强 #无 声 胜 于 有 声 #
用 文 字 创 造 的 形 象 就 是 无 声 的 % 文 中 惊 雷 #文 中 仙
*
++)"C
乐 #都 是 能 在 无 声 中 领 会 )
% 这 也 许 就 是 福 克 纳
这 种 '反 体 裁 )的 作 法 可 以 使 得 后 现 代 主 义 者 在 消
灭 体 裁 的 同 时 #又 获 得 了 另 一 种 新 文 体 的 创 新 %
关 于 福 克 纳 的 语 言 问 题 #早 在 !*年 代 就 是 英 美
同 行 评 论 家 和 批 评 家 所 关 注 的 焦 点 % 他 对 批 评 家 们
的 意 见 不 屑 一 顾 % 他 说 #'艺 术 家 可 没 有 时 间 听 评
论 家 的 意 见 )#'艺 术 家 可 要 高 出 评 论 家 一 筹 #因 此 #
艺 术 家 写 出 来 的 作 品 可 以 感 动 评 论 家 #而 评 论 家 写
出 来 的 文 章 感 动 得 了 别 人 #可 就 是 感 动 不 了 艺 术
*
"+DF UDC
是 那 么 煞 费 苦 心 的 构 思 过 程 )
% 因 此 #我 们 把
福 克 纳 放 到 后 现 代 主 义 视 角 下 进 行 审 视 #他 就 是
'最 腐 败 的 作 家 之 一 #又 是 最 天 真 的 作 家 之 一 #既 属
于 最 机 械 和 最 迂 腐 的 #又 是 属 于 温 情 和 自 然 的 冲 动
的 % 他 是 最 精 巧 的 艺 术 家 之 一 #也 是 最 粗 糙 的 艺 术
*
F+)D*
家 )
% 而 福 克 纳 对 某 些 词 语 的 偏 爱 或 滥 用 (任 意
拼 合 词 语 (臃 肿 繁 复 的 文 句 可 称 得 上 他 语 言 的 第 二
特 色 % 蓝 仁 哲 在 译 完 -八 月 之 光 .时 说 ,'如 果 福 克
纳 的 语 言 风 格 曾 令 不 少 评 论 家 摇 头 #曾 令 众 多 读 者
*
F+DE UD+
家 之 一 )
% 可 以 这 样 说 #福 克 纳 在 作 品 中 的 谴
0
困 惑 和 心 烦 意 乱 1#那 么 它 简 直 令 译 者 头 痛 (叫 苦
词 造 句 #达 到 了 '语 言 幽 灵 )的 地 步 %
不 迭 % 面 对 福 克 纳 的 作 品 #有 时 真 叫 译 者 望 而 生 畏 #
止 步 不 前 % 遇 上 那 些 0雕 琢 得 奇 形 怪 状 (错 综 复 杂
到 了 极 点 1的 句 子 #即 使 反 复 阅 读 #解 除 了 0困 惑 1#
拿 起 笔 来 用 另 一 种 文 字 表 达 却 又 像 入 了 迷 宫 #找 不
-八 月 之 光 .'使 福 克 纳 在 种 族 和 肤 色 问 题 上 明
显 走 在 了 时 代 前 列 #美 国 的 小 说 评 论 家 们 认 为 小 说
不 仅 涉 及 了 南 方 衰 败 的 历 史 #而 且 触 及 到 许 多 南 方
*
##+##C
的 社 会 和 哲 学 命 题 )
% 作 为 一 位 伟 大 的 作 家 #
*
)+)#
到 出 口 #或 者 深 陷 泥 潭 #半 天 动 弹 不 得 %)
这 就 是
福 克 纳 吸 纳 了 后 现 代 主 义 的 精 深 实 质 #在 -八 月 之
光 .中 写 尽 故 乡 人 的 悲 欢 离 合 #写 出 他 们 生 存 状 态
下 的 挣 扎 沉 浮 % 我 们 从 后 现 代 视 角 来 审 视 福 克 纳 这
位 成 功 的 作 家 #'福 克 纳 不 愧 为 社 会 历 史 的 忠 实 记
录 者 #他 的 作 品 和 他 达 到 的 独 特 风 格 境 界 总 是 令 评
在 后 现 代 主 义 小 说 中 #作 者 所 创 设 的 那 种 让 叙 述 者
进 行 或 自 相 矛 盾 或 逻 辑 混 乱 或 片 面 错 误 的 描 述 #往
往 是 为 了 塑 造 叙 述 者 的 主 观 意 识 #展 示 其 独 特 的 叙
述 方 法 #或 显 示 语 言 在 话 语 层 次 上 的 破 坏 力 量 % 福
克 纳 在 -八 月 之 光 .中 大 量 使 用 长 句 或 不 间 断 句 也
是 一 大 特 色 #'这 些 句 子 雕 琢 得 奇 形 怪 状 (错 综 复 杂
*
#)+
论 界 和 读 者 们 折 服 和 倾 倒 )
% 他 在 作 品 中 描 写 的
种 族 之 间 的 冲 突 #'与 其 说 是 南 北 之 间 的 冲 突 #不 如
#
#*
黎 ?明 ?后 现 代 主 义 视 角 下 -八 月 之 光 .的 人 物 和 语 言
*
#!+
*#F+
说 是 人 身 上 善 恶 之 间 的 冲 突 )
% -八 月 之 光 .正
代 社 会 的 态 度 #表 达 了 作 者 的 思 想 和 世 界 观 )
%
是 福 克 纳 艺 术 思 想 和 创 作 个 性 的 表 现 #它 超 越 了 文
本 #也 超 越 了 主 题 % 它 表 现 了 福 克 纳 比 以 前 的 意 识
流 作 家 更 大 胆 地 运 用 '内 心 独 白 )手 法 来 深 入 地 发
掘 了 人 物 的 隐 蔽 的 动 机 #探 索 了 人 物 的 潜 意 识 活 动 %
从 而 '使 他 的 小 说 充 分 反 映 了 生 活 的 复 杂 性 (道 德
评 判 的 困 难 性 #突 出 了 历 史 与 现 实 的 因 果 关 系 #同 时
使 小 说 涂 上 了 一 层 扑 朔 迷 离 (变 幻 莫 测 的 神 秘 色 彩 %
所 有 这 些 创 作 手 法 都 被 用 来 充 分 体 现 作 者 对 美 国 现
我 们 在 阅 读 -八 月 之 光 .这 本 小 说 的 过 程 中 #必 须 凭
借 自 己 的 理 解 能 力 (阅 读 情 感 (价 值 取 向 (审 美 经 验
和 生 活 阅 历 #并 积 极 参 与 小 说 的 再 创 造 #才 能 从 这 本
难 懂 的 小 说 中 那 纷 繁 复 杂 的 生 活 镜 头 和 支 离 破 碎 的
语 言 片 断 中 挖 掘 和 推 测 出 福 克 纳 所 讲 故 事 的 来 龙 去
脉 #真 正 领 略 小 说 中 那 千 姿 百 态 (五 彩 缤 纷 的 艺 术 世
界 #从 而 达 到 阅 读 和 理 解 的 最 高 境 界 %
参 考 文 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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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 宁 '人 文 困 惑 与 反 思 *I+'北 京 ,生 活 &读 书 &新 知 三 联 书 店 ##+++'
)+蓝 仁 哲 '-八 月 之 光 .的 光 谱 !代 译 序 "*I+__八 月 之 光 '福 克 经 人 '上 海 ,上 海 译 文 出 版 社 #)**F'
!+朱 振 武 '在 心 里 美 学 的 层 面 上 $$$威 廉 &福 克 纳 小 说 创 作 *I+'上 海 ,学 林 出 版 社 #)**F'
F+李 文 俊 '福 克 纳 评 论 集 *I+'北 京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E*'
C+e&格 温 #,&布 洛 顿 '福 克 纳 在 弗 吉 尼 亚 大 学 讲 演 录 !#+CDU#+CE"*I+'里 士 满 ,弗 吉 尼 亚 大 学 出 版 社 ##+C+'
"+魏 玉 杰 '福 克 纳 与 后 现 代 主 义 *,+'外 国 文 学 评 论 #)**##!!"'
D+江 智 利 '精 神 的 再 生 之 美 *,+'西 南 民 族 大 学 学 报 !人 文 社 科 版 "#)**D#!""'
E+任 爱 军 '超 现 实 主 义 $$$论 -押 沙 龙 #押 沙 龙 4.的 后 现 代 主 义 特 征 *,+'名 作 欣 赏 #)**D#!F"'
++福 克 纳 '八 月 之 光 *I+'蓝 仁 哲 译 '上 海 ,上 海 译 文 出 版 社 #)**F'
#*+戴 维 &明 特 '福 克 纳 传 *I+'顾 连 理 译 '上 海 ,东 方 出 版 中 心 ##++F'
##+黎 明 #江 智 利 '另 一 个 角 度 看 福 克 纳 *I+'重 庆 ,重 庆 出 版 社 #)**"'
#)+黎 明 '威 廉 &福 克 纳 的 创 作 历 程 *,+'四 川 外 语 学 院 学 报 #)**C#!!"'
#!+肖 明 翰 '再 谈 -献 给 艾 米 丽 的 玫 瑰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F+刘 洊 波 '浅 析 福 克 纳 小 说 的 叙 事 手 法 *,+'西 南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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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任 编 辑 "张 思 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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