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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卷 第 #期  
**+年 ,月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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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之 考 察  
王 !红 !曼  
!
华 东 政 法 大 学 商 学 院 #上 海 )***#)"  
!
!摘 要  
!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分 别 在 货 币 体 系 #金 融 机 构 与 金 融 业 务 范 围 方 面 经 历 了 三 次 最 重 要 的 制 度 创 新 $并 实 现 了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即 以 法 币 改 革 为 标 志 $实 现 币 制 与 银 价 的 分 离 %以 建 立 中 央 银 行 为 标 志 $实 现 国 家 银 行 与 政  
府 特 许 专 业 银 行 的 分 离 %以 四 行 专 业 化 分 工 为 标 志 $实 现 分 业 经 营 与 混 业 经 营 的 分 离 "这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是  
中 国 金 融 走 向 近 代 化 #国 际 化 进 程 的 重 要 标 志 "  
关 键 词 !近 代 中 国 %金 融 制 度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中 图 分 类 号 ![A!)C+"!文 献 标 志 码 !E!文 章 编 号 !@***FD!@D&)**+'*#F**!*F*"  
!上 世 纪 以 来  
#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制 度 越 来 越 引 起 国  
即 以 实 行 法 币 为 标 志 #实 现 币 制 与 银 价 的 分 离 ,以 完  
善 中 央 银 行 职 能 为 标 志 #实 现 国 家 银 行 与 政 府 特 许  
专 业 银 行 的 分 离 ,以 四 行 专 业 化 分 工 为 标 志 #实 现 分  
业 经 营 与 混 业 经 营 的 分 离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  
主 要 是 通 过 大 量 的 金 融 立 法 来 实 施 的 #显 示 了 国 家  
权 力 在 推 进 金 融 制 度 强 制 变 迁 中 的 重 要 性 #是 中 国  
金 融 走 向 近 代 化 )国 际 化 进 程 的 重 要 标 志 &本 文 尝  
试 运 用 现 代 金 融 理 论 中 的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的 理 念  
来 解 析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制 度 生 成 与 变 革 的 主 要 路 向 #  
追 溯 其 金 融 制 度 变 迁 之 内 驱 力 及 相 应 法 律 供 给 &  
一 !法 币 改 革 #实 现 币 制 与 银 价 的 分 离  
!
内 学 者 的 重 视 #但 是 研 究 重 点 主 要 集 中 于 金 融 制 度  
!
比 较 )银 行 管 理 制 度 )中 央 银 行 制 度 建 设 等 方 面  
#
而 对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制 度 变 迁 的 根 本 性 动 力 以 及 以 金  
融 立 法 为 核 心 的 制 度 建 构 仍 关 注 不 够 &笔 者 认 为 #  
"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经 历 了 三 次 重 大 的 制 度 创 新 (第 一 #  
货 币 体 系 方 面 #由 晚 清 银 钱 并 用 的 复 本 位 制 过 渡 到  
@
+!!年 $废 两 改 元 %后 的 银 本 位 制 #再 到 @+!D年 实  
行 法 币 的 虚 金 本 位 制 或 金 汇 兑 本 位 制 ,第 二 #金 融 机  
构 方 面 #由 晚 清 户 部 银 行 与 交 通 银 行 )浙 江 兴 业 等 各  
类 普 通 银 行 并 无 二 致 的 情 况 发 展 到 北 洋 政 府 时 期 的  
中 国 银 行 )交 通 银 行 的 $双 央 行 制 %#再 发 展 到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四 行 二 局 %的 国 家 金 融 垄 断 体 系 #并 最  
终 确 立 中 央 银 行 职 能 ,第 三 #金 融 业 务 范 围 方 面 #在  
中 国 从 明 朝 中 叶 开 始 采 用 银 两 形 式 &清 入 关 以  
后 #承 袭 明 朝 货 币 制 度 #继 续 实 行 银 两 与 制 钱 并 用 的  
政 策 &$银 两 %作 为 一 种 银 锭 的 衡 量 单 位 #仍 停 留 在  
称 量 货 币 阶 段 #尚 未 脱 离 金 属 货 币 的 初 始 阶 段 #是 一  
种 落 后 的 货 币 制 度 &$制 钱 %是 一 种 圆 形 方 孔 铜 钱 #  
从 战 国 开 始 一 直 流 通 到 清 末 #共 有 )***多 年 的 漫 长  
@
+#)年 以 前 主 要 为 混 业 经 营 时 期 #到 @+#)年 实 行  
四 行 专 业 化 分 工 #各 行 局 专 业 范 围 才 真 正 得 以 规 制 &  
这 三 次 金 融 制 度 创 新 #实 现 了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  
收 稿 日 期 !)**AF@*F)*  
基 金 项 目 !本 文 系 笔 者 主 持 的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A年 度 规 划 项 目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法 制 史 研 究 %!*A-J,,***""的 阶 段  
性 成 果 之 一 &  
作 者 简 介 !王 红 曼 !@+,)'"#女 #贵 州 松 桃 人 #副 教 授 #历 史 学 博 士 #主 要 从 事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法 制 史 研 究 &  
!*  
王 红 曼 !对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之 考 察  
历 史 &其 实 #银 两 与 制 钱 都 不 是 完 整 的 本 位 币 #不 能  
的 价 格 #目 的 主 要 是 操 纵 世 界 白 银 市 场 以 控 制 用 银  
国 的 币 权 #并 利 用 提 高 用 银 国 的 货 币 购 买 力 以 转 嫁  
经 济 危 机 &当 时 中 国 是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用 银 国 #也 是  
极 少 数 的 用 银 国 之 一 #所 以 美 国 的 白 银 政 策 首 当 其  
冲 直 接 危 害 中 国 的 经 济 利 益 #中 国 白 银 开 始 大 量 外  
流 &据 海 关 报 告 #$@+!#年 的 白 银 出 口 量 为 以 往 最  
自 由 铸 造 #有 着 各 自 流 通 的 复 杂 性 &银 两 流 通 的 复  
杂 性 在 于 它 是 一 种 重 量 货 币 #在 流 通 中 必 须 称 衡 重  
量 和 鉴 定 成 色 ,制 钱 流 通 的 复 杂 性 在 于 钱 分 等 级 #如  
新 旧 官 钱 )各 地 官 钱 私 钱 问 题 等 &银 钱 并 用 是 复 本  
位 制 的 一 种 #属 于 $平 行 本 位 %的 货 币 制 度 #银 两 和 制  
钱 各 自 按 照 自 身 的 内 在 价 值 流 通 #两 者 不 存 在 主 辅  
*
)+@@,  
高 记 录 @+*,年 的 五 倍 %  
&同 时 #黄 金 也 大 量 外  
#
币 关 系 &清 代 的 制 钱 由 于 价 值 小 #体 积 大 #不 便 计  
流 #在 @+!)和 @+!!年 #黄 金 出 口 净 量 分 别 为  
@@*@"!千 元 和 "A"*A千 元 ,在 @+!#年 头 六 个 月 内 #  
黄 金 净 出 口 量 为 !"!,,千 元 #,月 为 DA@D千 元 #A月  
算 #十 分 不 利 于 大 宗 商 业 贸 易 &但 是 #由 于 银 两 制 度  
存 在 着 严 重 的 缺 陷 #制 钱 在 日 常 的 交 换 中 仍 然 起 着  
十 分 重 要 的 作 用 #所 以 直 到 清 末 #清 政 府 没 有 想 到 要  
主 动 改 革 这 种 货 币 制 度 &  
*
)+@#A  
全 无  
&随 着 黄 金 )白 银 存 量 接 近 枯 竭 #中 国 出 现  
货 币 荒 #@+!D年 终 于 爆 发 $白 银 风 潮 %#导 致 市 面 银  
根 奇 缺 #利 率 升 高 #物 价 下 降 ,同 时 #银 行 和 钱 庄 大 量  
倒 闭 #民 族 工 商 业 受 到 严 重 打 击 &  
北 洋 政 府 时 期 #货 币 流 通 的 混 乱 情 况 已 到 了 不  
得 不 改 革 的 地 步 &从 @+@)年 秋 开 始 #北 洋 政 府 的 财  
政 部 即 设 置 了 币 制 委 员 会 #负 责 研 究 币 制 改 革 问 题 &  
国 民 政 府 在 权 衡 各 方 利 益 之 后 #最 终 决 定 放 弃  
银 本 位 #于 @+!D年 @@月 !日 发 布 .施 行 法 币 布 告 /#  
开 始 实 施 法 币 政 策 (规 定 以 中 央 )中 国 )交 通 三 行 的  
钞 票 为 法 币 #一 切 收 付 概 以 法 币 为 限 #得 行 使 现 金 ,  
银 本 位 或 其 他 银 币 )生 银 均 应 到 指 定 银 行 兑 换 法 币 ,  
规 定 对 外 汇 价 为 法 币 一 元 等 于 英 镑 一 先 令 二 便 士  
半 #并 由 中 央 )中 国 )交 通 三 行 无 限 制 买 卖 外 汇 &为  
配 合 实 施 法 币 政 策 #国 民 政 府 财 政 部 陆 续 颁 布 .发 行  
准 备 管 理 委 员 会 章 程 /).兑 换 法 币 办 法 /).银 制 品 用  
银 管 理 规 则 /和 其 他 条 文 #作 为 法 币 政 策 的 补 充 &依  
据 法 规 #法 币 是 不 兑 现 的 纸 币 #本 身 没 有 法 定 含 金  
量 #它 的 价 值 须 由 外 汇 汇 率 来 表 示 #是 典 型 的 外 汇 本  
位 制 &至 此 #中 国 废 除 了 银 本 位 制 而 实 行 汇 兑 本 位  
制 &后 来 #美 国 不 甘 落 后 #通 过 收 购 白 银 #掌 握 了 法  
币 的 外 汇 储 备 #取 得 了 对 法 币 的 支 配 地 位 #法 币 又 必  
须 与 美 元 挂 钩 &这 样 #法 币 就 成 了 随 英 镑 和 美 元 而  
波 动 的 一 种 虚 金 汇 兑 本 位 币 或 金 汇 兑 本 位 币 &  
法 币 改 革 后 只 有 三 家 银 行 !中 央 )中 国 )交 通 "的  
钞 票 即 法 币 在 行 使 #其 他 @)家 商 业 银 行 的 钞 票 发 行  
权 被 剥 夺 #钱 庄 的 白 银 存 底 几 乎 被 一 扫 而 光 #国 民 政  
府 最 后 完 成 了 对 货 币 发 行 的 独 占 权 #并 实 现 了 币 制  
与 银 价 的 完 全 分 离 #其 意 义 异 常 深 远 #标 志 着 中 国 完  
全 法 币 时 代 的 到 来 &同 时 #法 币 政 策 的 实 施 使 中 国  
金 融 业 和 工 商 业 不 受 贵 金 属 货 币 存 底 的 束 缚 而 从 货  
币 危 机 中 解 放 出 来 #成 功 地 摆 脱 了 @+!#'@+!D年 通  
货 紧 缩 的 金 融 危 机 &但 是 #实 行 法 币 政 策 使 中 国 失  
@
+@!年 秋 #国 务 会 议 讨 论 并 最 终 决 定 实 行 银 本 位 币  
制 #对 清 末 .币 制 则 例 /进 行 修 改 #于 @+@#年 )月 A  
日 颁 布 .国 币 条 例 /@!条 #规 定 国 币 之 铸 发 权 专 属 于  
政 府 #由 中 国 )交 通 两 行 发 行 ,国 币 单 位 为 $元 %&从  
此 #全 国 终 于 有 了 统 一 标 准 的 银 元 #但 由 于 当 时 拥 有  
纸 币 发 行 权 的 金 融 机 构 !包 括 国 家 银 行 )商 业 银 行 )  
特 种 银 行 )中 外 合 办 银 行 )地 方 省 银 行 等 "各 有 受 保  
护 的 利 益 牵 扯 #各 地 军 阀 也 加 以 抵 制 #以 致 银 元 取 代  
银 两 的 改 革 未 能 一 步 到 位 #中 国 币 制 仍 处 于 持 续 混  
乱 的 状 态 &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财 政 经 济 的 统 一 成 为 最 重  
要 的 问 题 #币 制 改 革 势 在 必 行 &因 为 在 两 元 并 行 的  
情 况 下 #流 通 界 使 用 的 基 本 上 是 银 元 和 各 种 银 铜 辅  
币 #但 在 大 宗 国 际 贸 易 上 却 仍 然 使 用 银 两 这 种 落 后  
的 货 币 制 度 #严 重 影 响 了 经 济 的 发 展 &为 维 护 财 政  
经 济 利 益 #@+!!年 !月 @日 #国 民 政 府 正 式 实 行 $废  
两 改 元 %#开 始 铸 造 银 元 &据 统 计 #自 @+!!年 !月 至  
*
@+@,A  
@
+!D年 "月 共 铸 @!)DA万 枚 银 元  
&$废 两 改 元 %  
对 于 统 一 货 币 来 说 #是 个 划 时 代 的 措 施 #标 志 中 国 货  
币 制 度 开 始 实 行 银 元 单 位 &银 元 无 论 形 状 )重 量 和  
成 色 #在 全 国 范 围 内 #具 有 比 较 一 致 的 规 范 #流 通 行  
使 较 为 方 便 #对 商 品 经 济 发 展 有 利 &但 是 #由 于 当 时  
&
世 界 各 国 已 普 遍 放 弃 银 本 位 而 实 行 金 本 位 #废 两  
改 元 仍 然 是 银 本 位 制 #而 中 国 又 不 是 产 银 国 #却 是 用  
银 国 #因 此 #中 国 的 货 币 主 权 仍 被 帝 国 主 义 所 控 制 &  
'
@
+!#年 D月 #美 国 实 施 .白 银 政 策 /#规 定 在 四  
去 大 量 白 银 #充 实 了 英 美 两 国 金 融 资 本 力 量 #并 提  
年 内 每 年 要 购 进 )#")万 盎 司 #以 提 高 国 际 市 场 白 银  
高 了 两 国 货 币 在 中 国 的 地 位 &国 民 党 政 府 当 时 不 得  
!@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
已 采 取 这 种 货 币 制 度 #正 如 凯 恩 斯 所 定 义 的 一 样 #  
能 再 称 国 家 银 行 #因 此 对 中 )交 两 行 另 外 制 定 .中 国  
*!+D!AGD"*  
金 汇 兑 本 位 币 不 必 保 持 足 够 的 发 行 准 备 #更 不 必 有  
金 币 流 通 #但 必 须 在 国 外 保 有 外 汇 基 金 以 稳 定 币 值 #  
是 一 种 殖 民 地 性 质 的 货 币 制 度 &这 种 货 币 政 策 实 现  
了 英 美 帝 国 主 义 长 期 以 来 企 图 取 得 对 华 货 币 支 配 权  
的 愿 望 #达 到 对 华 金 融 控 制 #进 而 加 强 对 华 经 济 侵 略  
的 目 的 &  
银 行 条 例 /与 .交 通 银 行 条 例 /  
#从 法 律 上 改  
变 两 行 的 国 家 银 行 性 质 #规 定 中 国 银 行 为 $政 府 特 许  
之 国 际 汇 兑 银 行 %#交 通 银 行 为 $政 府 特 许 之 实 业 银  
*#+)  
行 % #试 图 实 现 国 家 银 行 与 政 府 特 许 专 业 银 行 的  
分 离 &但 是 #规 定 仅 停 留 于 法 律 文 本 #国 家 银 行 仍 具  
有 中 央 银 行 和 商 业 银 行 双 重 性 质 #政 府 特 许 专 业 银  
行 仍 具 有 中 央 银 行 特 权 #它 们 之 间 的 界 限 并 不 明 确 &  
因 为 此 时 的 中 央 银 行 实 力 还 不 如 中 国 银 行 #仅 与 交  
通 银 行 实 力 相 当 &  
二 !完 善 中 央 银 行 职 能 #实 现 国 家 银 行 与 政 府  
特 许 专 业 银 行 的 分 离  
中 国 近 代 国 家 银 行 的 设 立 是 以 @+*!年 清 政 府  
创 办 户 部 银 行 为 嚆 矢 &@+*"年 +月 #户 部 改 为 度 支  
部 &@+*A年 正 月 #户 部 银 行 改 为 大 清 银 行 #同 时 颁  
布 .大 清 银 行 则 例 /)#条 #规 定 该 行 具 有 国 家 银 行 的  
中 央 银 行 性 质 #除 经 营 一 般 银 行 业 务 外 #具 有 铸 币 )  
发 钞 )代 理 国 库 )代 募 公 债 等 特 权 &同 年 #清 政 府 邮  
传 部 奏 准 设 立 交 通 银 行 #并 颁 布 .交 通 银 行 章 程 /!A  
条 #规 定 该 行 采 官 商 合 办 形 式 #组 成 官 商 合 办 的 股 份  
制 银 行 ,同 时 具 有 发 行 收 赎 京 汉 铁 路 公 债 )分 理 国  
库 )办 理 外 债 借 款 等 国 家 银 行 的 某 些 职 能 #并 不 是 普  
通 的 商 业 银 行 #实 为 清 政 府 控 制 的 国 家 银 行 &当 时 #  
除 了 大 清 银 行 )交 通 银 行 )中 国 通 商 银 行 外 #浙 江 兴  
业 )四 明 等 商 业 储 蓄 银 行 #各 省 银 行 #各 外 商 银 行 等 #  
均 有 钞 票 发 行 权 &可 见 #当 时 国 家 银 行 并 未 拥 有 独  
立 自 主 执 行 货 币 政 策 的 职 能 &  
抗 战 爆 发 后 #财 政 部 于 @+!,年 ,月 ),日 急 令  
中 央 )中 国 )交 通 )农 民 四 银 行 于 上 海 成 立 四 行 联 合  
*
办 事 总 处 #简 称 $四 联 总 处 %#具 体 $负 责 办 理 政 府  
战 时 金 融 政 策 有 关 各 特 种 业 务 %#由 蒋 介 石 亲 任 理 事  
会 主 席 &从 此 #四 联 总 处 成 为 国 民 政 府 战 时 最 高 金  
融 管 理 机 构 #中 央 银 行 并 未 真 正 拥 有 国 家 银 行 的 实  
权 &可 以 说 #在 @+#)年 以 前 #中 国 近 代 中 央 银 行 长  
期 孕 育 在 $四 行 二 局 %国 家 金 融 体 系 之 中 #并 与 其 他  
商 业 银 行 分 享 着 特 权 #无 法 体 现 其 作 为 国 家 银 行 的  
核 心 作 用 &对 此 #国 民 政 府 并 不 甘 心 #指 示 四 联 总 处  
的 重 要 任 务 就 是 帮 助 国 民 政 府 确 立 中 央 银 行 制 度 #  
强 化 中 央 银 行 职 能 &于 是 #@+!A年 !月 #国 民 政 府  
公 布 .购 买 外 汇 请 核 办 法 /#规 定 由 中 央 银 行 办 理 外  
汇 审 核 事 宜 #中 央 银 行 取 得 外 汇 审 核 的 专 权 ,@+!+  
年 @*月 #实 施 .公 库 法 /#由 中 央 银 行 经 理 国 库 ,@+#*  
年 #推 行 轧 现 制 度 #由 中 央 银 行 实 行 总 轧 账 ,@+#)年  
@月 #颁 布 实 施 .中 央 银 行 办 理 票 据 交 换 办 法 /和 .中  
央 银 行 附 设 票 据 交 换 行 庄 保 证 准 备 供 给 委 员 会 办 事  
规 则 /#规 定 由 中 央 银 行 统 一 办 理 票 据 清 算 ,@+#)年  
!月 #又 制 定 .非 常 时 期 票 据 承 兑 贴 现 办 法 /#规 定 中  
央 银 行 扩 大 办 理 票 据 贴 现 业 务 #使 中 央 银 行 取 得 $最  
后 贷 款 人 %的 职 能 &  
@
+@)年 A月 #北 洋 政 府 将 大 清 银 行 改 为 中 国 银  
行 #并 着 力 控 制 交 通 银 行 #实 行 $双 央 行 制 %&@+@!  
年 #月 和 @+@#年 !月 #北 洋 政 府 国 会 先 后 通 过 .中  
国 银 行 则 例 /和 .交 通 银 行 则 例 /#规 定 中 )交 两 行 发  
行 的 纸 币 作 为 法 偿 货 币 #且 代 理 国 库 #部 分 地 承 担 中  
央 银 行 的 职 责 #为 中 国 中 央 银 行 制 度 最 早 创 建 之 尝  
试 &但 中 )交 两 行 仍 未 独 占 货 币 发 行 权 #仍 经 办 商 业  
银 行 业 务 #还 不 是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中 央 银 行 &  
@
+),年 #月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建 立 后 即 着 手 创 立  
@+#)年 !月 #蒋 介 石 发 布 $加 强 统 制 四 行 %手  
令 #特 别 声 明 $限 制 四 行 发 行 钞 票 #改 由 中 央 统 一 发  
*D+#,  
由 政 府 直 接 控 制 的 中 央 银 行 机 构 &当 年 @*月 #即 颁  
布 .中 央 银 行 条 例 /)*条 #次 年 @*月 修 正 .中 央 银 行  
条 例 /#颁 布 .中 央 银 行 章 程 /#D条 #并 于 上 海 成 立 中  
央 银 行 &根 据 条 例 和 章 程 的 规 定 #$中 央 银 行 为 特 殊  
国 家 银 行 #在 国 内 为 最 高 之 金 融 机 关 #由 国 家 经 营  
之 %#其 业 务 与 特 权 $一 为 统 一 国 家 之 币 制 #二 为 统 一  
行 % &D月 #蒋 介 石 亲 自 主 持 四 联 总 处 理 事 会 并  
通 过 .四 行 业 务 划 分 和 考 核 办 法 /和 .统 一 发 行 办  
法 /&"月 #又 通 过 .统 一 发 行 实 施 办 法 /#主 要 规 定  
全 国 钞 券 发 行 集 中 于 中 央 银 行 办 理 #省 地 方 银 行 发  
行 钞 券 限 期 结 束 ,中 国 )交 通 )农 民 三 行 发 行 的 钞 券  
由 中 央 银 行 接 收 ,统 一 发 行 自 @+#)年 ,月 @日 起 实  
施 ,中 国 )交 通 )农 民 三 行 @+#)年 "月 !*日 止 所 发  
法 币 之 准 备 金 限 于 ,月 !@日 以 前 全 数 移 交 中 央 银  
)
全 国 之 金 库 #三 为 调 剂 国 内 之 金 融 %#享 有 经 理 国  
库 )发 行 兑 换 券 )铸 造 和 发 行 国 币 )经 募 国 内 外 公 债  
等 特 权 &有 了 中 央 银 行 #中 国 银 行 与 交 通 银 行 便 不  
!)  
王 红 曼 !对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之 考 察  
行 接 收 &接 着 #财 政 部 又 颁 发 .中 央 银 行 接 收 省 券 办  
所 许 业 务 之 银 行 #在 该 法 施 行 后 !年 内 可 以 继 续 其  
*,+DD  
法 /#规 定 各 省 所 有 地 方 银 行 的 库 存 钞 票 和 准 备 金 #  
均 交 中 央 银 行 接 管 #并 且 $各 省 地 方 银 行 之 发 行 #由  
*!+#DA  
业 务 #即 赋 予 银 行 混 业 经 营 以 宽 松 的 法 律 环 境  
&
当 时 中 央 银 行 实 力 薄 弱 )无 法 调 剂 一 般 金 融 之 缓 急 #  
更 有 甚 者 #中 央 银 行 在 业 务 上 有 时 还 侵 入 一 般 银 行  
经 营 的 范 围 #而 与 后 者 处 于 竞 争 的 地 位 #从 而 造 成 银  
财 政 部 规 定 办 法 限 期 结 束 %  
一 了 货 币 发 行 权 &  
&至 此 #中 央 银 行 统  
*
A+#"  
抗 战 结 束 后 #所 有 国 策 贷 款 均 由 四 联 总 处 核 定 #  
经 其 核 定 之 国 策 贷 款 #得 随 时 向 中 央 银 行 办 理 重 贴  
现 )转 抵 押 )转 押 汇 #并 由 中 央 银 行 确 定 总 额 ,而 业 务  
贷 款 则 必 须 经 中 央 银 行 贴 放 委 员 会 核 准 方 可 办 理 &  
另 一 方 面 #鉴 于 中 央 银 行 资 力 的 不 断 增 强 #财 政 部 更  
是 将 重 要 的 金 融 监 管 权 委 交 于 该 行 &@+#D年 #月 #  
财 政 部 颁 布 .财 政 部 授 权 中 央 银 行 检 查 金 融 机 构 业  
务 办 法 /及 .财 政 部 授 权 各 省 财 政 厅 监 理 县 银 行 业 务  
办 法 /#授 权 中 央 银 行 检 查 除 重 庆 区 外 的 各 省 地 方 银  
行 #各 地 商 业 银 行 及 保 险 )信 托 )合 作 金 库 等 金 融 机  
构 业 务 #但 国 家 三 行 两 局 及 县 银 行 业 务 不 在 授 权 检  
查 范 围 内 &依 据 这 些 法 规 #中 央 银 行 将 县 乡 银 行 业  
务 督 导 处 加 以 改 组 #并 于 "月 @@日 成 立 中 央 银 行 金  
融 机 构 业 务 检 查 处 #执 行 全 国 各 地 商 业 行 庄 )信 托 公  
司 )保 险 公 司 及 合 作 金 库 等 金 融 机 构 之 业 务 检 查 事  
行 制 度 紊 乱 不 整  
&
虽 然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建 立 后 #于 @+)A年 改 组 中 国  
银 行 为 特 许 国 际 汇 兑 银 行 #交 通 银 行 为 特 许 发 展 全  
国 实 业 银 行 #并 于 @+!D年 D月 将 中 国 农 民 银 行 作 为  
复 兴 农 村 经 济 的 专 业 银 行 &@+!D年 @@月 实 行 法 币  
改 革 后 #更 是 将 全 国 银 行 分 为 中 央 银 行 )实 业 银 行 )  
农 业 银 行 )商 业 银 行 )不 动 产 抵 押 银 行 )储 蓄 银 行 )汇  
兑 银 行 和 工 业 银 行 八 类 #试 图 通 过 国 家 政 权 干 预 以  
*
++)@D  
实 现 银 行 的 专 业 分 工 #确 立 专 业 化 银 行 制 度  
但 是 #事 实 则 相 反 &从 国 民 政 府 连 续 颁 布 的 .修 正 中  
&
国 银 行 条 例 /!@+!D年 "月 ").修 正 交 通 银 行 条 例 /  
!@+!D年 "月 ").中 央 银 行 法 /!@+!D年 "月 ").中 国  
农 民 银 行 条 例 /!@+!D年 "月 ").修 正 中 央 银 行 法 /  
!@+!"年 @月 ").修 正 中 国 农 民 银 行 条 例 /!@+!,年  
"月 "来 看 #这 些 银 行 立 法 均 规 定 各 行 可 经 收 各 种 存  
款 并 代 人 保 存 证 券 票 据 及 其 他 一 切 贵 重 物 品 及 办 理  
信 托 储 蓄 业 务 #各 行 拥 有 货 币 发 行 权 #均 代 理 政 府 发  
行 国 外 公 债 及 经 理 还 本 付 息 事 宜 #各 行 均 代 理 一 部  
*
!+"AAG"+*  
宜
&至 此 #中 央 银 行 开 始 具 备 政 府 的 银 行 )  
发 行 的 银 行 与 银 行 的 银 行 三 大 职 能 #实 现 了 国 家 银  
行 与 政 府 特 许 专 业 银 行 的 分 离 #是 国 民 政 府 加 强 金  
融 控 制 )实 现 金 融 监 管 和 维 护 金 融 稳 定 发 展 的 重 要  
一 步 &  
*
!+D+*G")#  
分 国 库 事 宜 等 等  
#并 无 银 行 分 业 经 营 之 规  
制 #银 行 业 仍 呈 混 业 经 营 状 态 &  
国 民 政 府 加 强 中 央 银 行 职 能 #使 它 成 为 国 家 银  
行 #以 区 别 于 其 他 政 府 特 许 专 业 银 行 #这 是 顺 应 世 界  
的 发 展 潮 流 #是 中 国 政 府 倡 导 并 模 仿 国 外 先 进 银 行  
制 度 形 态 而 发 展 起 来 的 #是 中 国 银 行 制 度 近 代 化 转  
型 的 里 程 碑 &但 是 #中 央 银 行 地 位 强 化 之 后 #独 占 货  
币 的 发 行 权 #操 持 着 全 国 信 用 之 伸 缩 特 权 #无 法 不 与  
政 府 发 生 关 系 #导 致 其 独 立 性 毫 无 保 障 #是 导 致 恶 性  
事 实 上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时 期 #正 值 国 际 银 行 业 分  
业 经 营 )银 行 实 行 专 业 化 的 高 潮 时 期 &如 @+!!年 美  
国 .银 行 法 /确 立 了 商 业 银 行 和 投 资 银 行 业 务 分 离 的  
原 则 #辟 专 条 规 定 商 业 银 行 业 务 必 须 与 证 券 投 资 业  
务 分 离 #人 们 将 这 些 条 款 统 称 为 .格 拉 斯 G斯 蒂 格 尔  
法 /&同 时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因 受 世 界 性 金 融 危 机 和 凯  
恩 斯 国 家 干 预 主 义 的 影 响 #银 行 专 业 化 和 国 有 化 成  
*,+D!  
+
*"+@G@"  
通 货 膨 胀  
三 !四 行 专 业 化 分 工 #实 现 分 业 经 营 与 混 业 经  
营 的 分 离  
的 重 要 原 因 之 一 &  
为 银 行 领 域 改 制 的 主 流  
&我 国 金 融 理 论 界 也 普  
遍 认 为 #中 国 应 当 实 行 银 行 专 业 化 分 工 #推 进 中 国 银  
行 业 的 专 业 化 进 程 &  
金 融 业 务 范 围 是 金 融 权 利 能 力 和 行 为 能 力 的 实  
际 体 现 &作 为 一 种 权 能 或 资 格 #必 须 以 金 融 立 法 形  
式 授 予 )且 须 经 金 融 业 监 理 机 构 核 准 后 方 能 取 得 &  
中 国 自 清 末 一 直 到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法 币 改 革 以 前 的 金  
抗 战 爆 发 后 #为 适 应 抗 战 建 国 的 需 要 #@+#)年 !  
月 #四 联 总 处 遵 照 蒋 介 石 发 布 $加 强 统 制 四 行 %的 手  
令 #对 四 行 实 行 专 业 化 分 工 #先 后 拟 定 并 通 过 .四 行  
业 务 划 分 及 考 核 办 法 /!@+#)年 D月 )A日 ").统 一  
四 行 外 汇 管 理 办 法 /!@+#)年 D月 )A日 ").理 事 会  
关 于 统 一 发 行 实 施 办 法 的 决 议 /!@+#)年 "月 @A  
日 ").四 行 放 款 投 资 业 务 划 分 实 施 办 法 的 决 议 /  
融 业 务 是 无 所 谓 分 业 的 #各 种 银 行 名 义 上 虽 都 负 有  
,
一 种 特 殊 的 使 命 #但 实 质 上 都 早 已 商 业 银 行 化 了  
如 @+!@年 .银 行 法 /规 定 #在 该 法 施 行 前 兼 营 非 该 法  
&
!!  
四 川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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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 ,月 )!日 "等 法 律 条 例 #对 四 行 业 务 范 围  
作
&
*
@*+D"@  
作 如 下 划 分  
(!@"中 央 银 行 集 中 钞 券 发 行 #统 筹  
但 是 #随 着 通 货 膨 胀 的 日 益 加 剧 #国 民 政 府 随 即  
外 汇 收 付 #代 理 国 库 #汇 解 军 政 款 项 )政 府 机 关 以 预  
算 作 抵 或 特 准 之 贷 款 #调 剂 金 融 市 场 ,!)"中 国 银 行  
受 中 央 银 行 之 委 托 #经 理 政 府 国 外 款 项 之 收 付 #发 展  
与 扶 助 国 际 贸 易 #并 办 理 有 关 事 业 之 贷 款 与 投 资 #受  
中 央 银 行 之 委 托 #经 办 进 出 口 外 汇 及 侨 汇 业 务 #办 理  
国 内 商 业 汇 款 #办 理 储 蓄 信 托 业 务 ,!!"交 通 银 行 办  
理 工 矿 交 通 及 生 产 事 业 之 贷 款 与 投 资 #办 理 国 内 工  
商 业 汇 款 )公 司 债 及 公 司 股 票 之 经 募 或 承 受 #办 理 仓  
库 及 运 输 事 业 #办 理 储 蓄 信 托 业 务 ,!#"中 国 农 民 银  
行 办 理 农 业 生 产 贷 款 与 投 资 #办 理 土 地 金 融 业 务 #办  
理 合 作 事 业 之 放 款 #办 理 农 业 仓 库 信 托 及 农 业 保 险  
业 务 #吸 收 储 蓄 存 款 &至 此 #四 联 总 处 从 法 律 制 度 层  
面 明 确 了 四 行 的 业 务 范 围 #促 使 银 行 的 专 业 化 体 制  
基 本 形 成 #确 立 了 中 央 银 行 制 度 和 国 营 银 行 一 业 为  
主 )相 互 交 叉 的 专 业 化 银 行 经 营 模 式 #奠 定 了 国 民 政  
府 银 行 垄 断 体 系 的 基 本 格 局 #标 志 着 四 行 业 务 开 始  
实 行 分 业 经 营 #实 现 与 过 去 混 业 经 营 的 分 离 #从 而 尽  
可 能 地 规 避 金 融 风 险 #确 保 金 融 安 全 #为 战 时 金 融 稳  
定 做 出 贡 献 &  
于 @+#"年 颁 布 .财 政 部 管 理 银 行 办 法 /#将 战 时 银 行  
专 业 化 之 法 令 悉 数 废 止 #并 于 @+#,年 修 订 .银 行  
法 /#规 定 银 行 主 要 业 务 包 括 收 受 各 种 存 款 )票 据 承  
兑 )办 理 各 种 放 款 或 票 据 贴 现 )国 内 汇 兑 )特 许 经 营  
之 国 外 汇 兑 )代 理 收 付 款 项 ,附 属 业 务 包 括 仓 库 及 保  
管 业 务 )买 卖 有 价 证 券 及 投 资 )代 募 或 承 募 公 债 公 司  
及 公 司 股 份 )特 许 买 卖 生 金 银 及 外 国 货 币 )受 托 经 营  
财 产 等 ,同 时 #还 对 不 同 的 银 行 业 务 种 类 有 了 不 同 的  
*
!+,#*  
限 制  
#银 行 又 从 分 业 经 营 回 到 混 业 经 营 状 态 &  
可 见 #国 民 政 府 为 应 对 金 融 紧 急 形 势 #不 断 地 将 金 融  
业 务 范 围 进 行 调 整 #在 混 业 经 营 与 分 业 经 营 之 间 游  
弋 #充 分 反 映 国 民 政 府 金 融 制 度 的 不 稳 定 #同 时 也 暴  
露 国 民 政 府 日 益 突 出 的 金 融 危 机 &  
综 上 所 述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的 特 征 极 具 典 型 性 )代 表 性 和 连 续 性 &其 典 型 性 表  
现 在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的 理 论 来 源 主 要 是 受 西 方  
国 家 金 融 制 度 的 影 响 ,代 表 性 表 现 在 中 国 近 代 半 殖  
民 地 半 封 建 国 家 性 质 导 致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的 过 程 充 满 了 西 方 列 强 的 干 扰 和 日 本 侵 略  
战 争 的 破 坏 ,连 续 性 表 现 在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在 近 代 的 不 同 历 史 时 期 #随 着 政 权 的 更  
替 #在 发 生 变 革 的 同 时 #事 实 上 又 有 沿 袭 的 内 在 联  
系 #体 现 了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制 度 的 阶 段 特 征 和 连 续 演  
进 的 整 体 轨 迹 &同 时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的 演 进 历 程 #体 现 了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立 法 体 系  
变 迁 的 轨 迹 #很 大 程 度 上 反 映 了 中 国 金 融 制 度 与 中  
国 金 融 法 制 的 近 代 化 转 型 #揭 示 了 金 融 制 度 创 新 与  
金 融 法 制 变 迁 之 间 的 内 在 逻 辑 &因 此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本 质 上 是 一 场 复 杂 的 )深 刻  
的 社 会 转 型 #而 不 仅 仅 是 一 个 以 金 融 变 量 来 衡 量 的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的 问 题 #其 演 变 过 程 充 满 了 与 西 方  
资 本 主 义 国 家 既 依 附 又 斗 争 的 两 难 困 境 #反 映 了 中  
国 金 融 近 代 化 )国 际 化 进 程 中 的 曲 折 性 和 复 杂 性 &  
抗 战 结 束 后 #为 加 强 国 家 金 融 制 度 的 基 础 #达 到  
发 展 经 济 的 目 的 #四 联 总 处 于 @+#"年 D月 )!日 拟  
具 .加 强 行 局 专 业 及 总 处 对 各 行 局 考 核 办 法 /#进 一  
步 明 确 中 国 )交 通 )农 民 三 行 及 中 信 )邮 汇 两 局 的 主  
要 业 务 范 围 #规 定 中 央 银 行 应 协 助 各 行 局 专 业 之 发  
展 #各 行 局 应 将 其 资 金 的 D*\运 用 于 专 业 范 围 内 之  
业 务 #如 某 一 贷 款 对 象 与 各 行 局 的 业 务 范 围 均 有 联  
系 #可 由 有 关 行 局 联 合 承 做 #巨 额 贷 款 可 组 织 银 团 联  
合 办 理 ,四 联 总 处 今 后 的 任 务 为 决 定 金 融 经 济 政 策 )  
指 导 各 行 局 业 务 方 针 )考 核 各 行 局 的 业 务 状 况 )核 定  
D***万 元 以 上 之 重 要 业 务 案 件 &@+#"年 "月 !*  
日 #四 联 总 处 为 督 导 各 行 局 切 实 执 行 .加 强 行 局 专 业  
及 总 处 对 各 行 局 考 核 办 法 /#以 收 分 工 合 作 之 效 #根  
据 当 时 实 际 需 要 拟 具 .四 行 两 局 专 业 研 究 计 划 纲 要 /  
作 为 补 充 #以 便 就 各 行 局 专 业 范 围 内 进 一 步 推 动 工  
注 释 !  
!
主 要 有  
(
杜 恂 诚 .金 融 制 度 变 迁 史 的 中 外 比 较 /#上 海 社 会 科 学 院 出 版 社 )**#年 版 ,复 旦 大 学 中 国 金 融 史 研 究 中 心 编 .中 国 金  
融 制 度 变 迁 研 究 /#复 旦 大 学 出 版 社 )**A年 版 ,孙 建 华 .近 代 中 国 金 融 发 展 与 制 度 变 迁 !@A#*'@+#D"/#中 国 财 政 经 济 出 版 社  
)
**A年 版 ,夏 友 仁 .国 民 政 府 中 央 银 行 制 度 研 究 /#郑 州 大 学 未 刊 硕 士 论 文 )**!年 ,杜 恂 诚 .中 国 近 代 两 种 金 融 制 度 的 比  
较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年 第 )期 ,王 新 生 .中 行 稽 核 派 驻 制 度 的 演 进 及 其 启 示 /#.国 际 金 融 研 究 /@++"年 第 +期 ,李 永 伟  
!#  
王 红 曼 !对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三 次 制 度 性 创 新 分 离 之 考 察  
.
南 京 国 民 政 府 中 央 银 行 之 国 库 经 理 制 度 发 展 论 '''以 政 府 主 导 下 的 制 度 生 成 过 程 为 视 角 /#.武 汉 科 技 大 学 学 报 /)**A年  
第 "期 ,万 艳 丽 .近 代 中 国 银 行 内 部 控 制 制 度 探 析 /#.财 会 通 讯 /)**A年 第 )期 ,周 春 英 .近 代 中 国 民 营 银 行 发 展 制 度 变 迁 研  
究 /#.中 南 财 经 政 法 大 学 学 报 /)**A年 第 D期 ,陈 可 新 .中 国 近 代 银 行 制 度 建 设 研 究 /#.福 建 金 融 管 理 干 部 学 院 学 报 /)**@年  
第 )期 ,李 桂 花 .论 近 代 中 国 中 央 银 行 的 形 成 时 间 )制 度 类 型 与 功 能 演 进 /#.中 国 经 济 史 研 究 /)**@年 第 )期 ,陈 民 .法 币 发  
行 制 度 与 通 货 膨 胀 /#.苏 州 大 学 学 报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年 第 #期 &  
$
创 新 %这 一 概 念 是 熊 彼 特 在 .经 济 发 展 理 论 /一 书 中 最 先 提 出 &他 认 为 #创 新 是 理 解 资 本 主 义 体 系 及 其 发 展 的 核 心 概 念 #创  
"
新 是 经 济 发 展 的 过 程 #也 是 经 济 发 展 的 原 因 #更 是 经 济 发 展 的 本 质 &$金 融 创 新 %是 金 融 发 展 的 一 种 方 式 #它 表 现 为 通 过 金 融  
要 素 进 行 新 的 组 合 来 实 现 金 融 上 层 建 筑 的 量 的 扩 张 &$金 融 制 度 创 新 %是 指 政 府 主 导 型 的 金 融 制 度 变 革 &  
主 辅 币 关 系 主 要 是 指 主 币 是 无 限 法 偿 币  
而 辅 币 则 是 有 限 法 偿 币 &主 币 由 中 央 银 行 发 行 #而 辅 币 由 财 政 部 发 行 &辅 币 的 内  
在 价 值 #即 币 材 的 价 值 一 定 低 于 它 名 义 价 值 &  
西 方 主 要 国 家 普 遍 实 行 金 本 位 制 #货 币 制 度 进 入 了 金 本 位 制 时 代 &  
法 币 准 备 金 在 英 国 达 到 )D**万 镑 #在 美 国 达 到 @)***万 美 元 #这 些 都 是 中 国 用 白 银 换 来 的 &  
#
#
@AA*年 以 后  
#
&
'
(
当 时  
#
凯 恩 斯 对 金 汇 兑 本 位 制 的 定 义 是  
($当 一 国 的 黄 金 流 通 不 多 #本 国 的 通 货 并 不 一 定 可 兑 换 黄 金 #但 政 府 或 中 央 银 行 规 定 办  
法 #依 本 国 通 货 与 黄 金 交 换 的 一 个 固 定 的 最 高 率 #供 给 金 汇 票 #而 保 留 一 相 当 之 准 备 于 海 外 #则 我 们 可 以 说 0金 汇 兑 本 位 存  
在 1&%也 就 是 说 #采 取 金 汇 兑 本 位 的 国 家 不 必 保 持 足 够 的 发 行 准 备 #更 不 必 有 金 币 流 通 #但 必 须 在 国 外 保 有 外 汇 基 金 以 稳 定  
币 值 #即 通 过 无 限 制 地 买 卖 外 汇 来 维 持 本 国 货 币 币 值 的 稳 定 &事 实 上 #这 种 货 币 制 度 极 不 稳 定 #是 凯 恩 斯 @+@!年 在 经 济 方  
面 出 版 的 第 一 本 著 作 .印 度 的 通 货 与 金 融 /中 所 鼓 吹 $用 金 汇 兑 本 位 制 把 印 度 货 币 与 英 镑 连 结 起 来 以 稳 定 印 度 经 济 %的 理  
论 &  
&
)
宋 子 文 在 中 央 银 行 开 幕 典 礼 上 的 讲 话  
*
+
,
@+#*年 中 央 信 托 局 和 邮 政 储 金 汇 业 局 也 相 继 加 入 四 联 总 处  
&
所 谓 四 联 总 处 #实 际 上 是 包 括 $四 行 二 局 %六 个 单 位 的 联 合 机  
构 &  
张 公 权  
($在 中 国 #恶 性 通 货 膨 胀 的 起 因 是 与 对 日 战 争 所 造 成 的 异 常 情 况 分 不 开 的 #同 时 也 还 有 国 内 的 肇 因 #体 现 在 财 政 与  
银 行 的 关 系 方 面 &%  
正 如 当 时 的 学 者 李 紫 翔 所 指 出  
($战 前 的 @"#家 银 行 #依 其 名 称 和 法 定 的 任 务 分 类 #计 有 中 央 银 行 及 特 许 银 行 #家 #省 市 立 银  
行 )"家 #商 业 储 蓄 银 行 ,!家 #农 工 银 行 !"家 #专 业 银 行 @D家 #华 侨 银 行 @*家 &这 完 全 是 形 式 的 分 类 &无 论 所 称 农 工 银 行  
者 #均 属 资 本 微 小 #而 其 业 务 亦 终 未 能 超 过 交 换 过 程 的 商 业 资 金 的 融 通 #即 特 许 银 行 或 省 市 立 银 行 #除 了 享 有 发 行 权 及 代 理  
国 库 以 外 #在 业 务 性 质 上 亦 未 发 生 什 么 本 质 的 不 同 &所 以 我 国 公 私 立 的 各 种 银 行 #都 只 是 商 业 银 行 &%  
参 考 文 献 !  
*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史 编 写 组 '中 国 近 代 金 融 史 *K+'北 京 (中 国 金 融 出 版 社 #@+AD'  
)+中 国 人 民 银 行 总 行 参 事 室 '中 华 民 国 货 币 史 资 料 (第 二 辑 *T+'上 海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  
!+中 国 第 二 历 史 档 案 馆 #中 国 人 民 银 行 江 苏 省 分 行 #江 苏 省 金 融 志 编 委 会 '中 华 民 国 金 融 法 规 档 案 资 料 选 编 (上 册 *T+'北 京 (  
档 案 出 版 社 #@+A+'  
#+洪 葭 管 '中 央 银 行 史 料 !@+)A'@@'@+#+'D"(上 卷 *T+'北 京 (中 国 金 融 出 版 社 #)**D'  
D+重 庆 档 案 馆 '四 联 总 处 史 料 (中 册 *T+'北 京 (档 案 出 版 社 #@++!'  
"+张 公 权 '中 国 通 货 膨 胀 史 *K+'北 京 (文 史 资 料 出 版 社 #@+A"'  
,+马 志 刚 '中 国 近 代 银 行 业 监 理 法 律 问 题 研 究 *Q+'中 国 政 法 大 学 博 士 论 文 #)**@'  
A+吴 承 禧 '中 国 的 银 行 *K+'北 京 (商 务 印 书 馆 #@+!D'  
++程 霖 '中 国 近 代 银 行 制 度 建 设 思 想 研 究 *K+'上 海 (上 海 财 经 大 学 出 版 社 #@+++'  
@*+重 庆 档 案 馆 '四 联 总 处 史 料 (上 册 *T+'北 京 (档 案 出 版 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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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 任 编 辑 "凌 兴 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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